回到房間裏靜悄悄隻有打呼嚕的聲音,我將四根鐵管虛掩好,如果不湊近仔細看是不會發現這一破綻的,而且他們忽略了一個大隱患,就是我身上那柄戰刀,他們並沒有收繳,此刻就插在我背後。
第二天他們又送來一個倒黴蛋,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到了晚上熄燈後我又倒出一些麻醉劑,接著爬進了通風管道,這次熟門熟路我直接去了六樓,和五樓相比,六樓隻有兩處通風孔透出燈光,湊近其中一個赫然見到那個形容枯槁的老頭坐在正對通風孔的桌子旁喝酒,看到桌子上拜訪的東西我差點沒發出響動,趕緊縮回腦袋深深的吸了數口氣,才覺得劇烈跳動的心髒平複一些。
之所以會被嚇到這種程度是因為他桌麵上擺著的“下酒菜”有一個人手,我看的清清楚楚,一個皮膚慘白,指甲被拔掉的人手。
暗中給自己鼓了勁,我又向下望去,這次看得仔細才知道人手隻是其中一道菜,還有一大盤紅燒大腸,一根舌頭,甚至還有兩個眼珠,老頭端著酒杯哼哼著根本不成調子的小曲,似乎非常得意,接著喝了一杯酒,慢吞吞的將拿起一顆眼珠,吸得“嘖嘖”有聲,接著將僅存的視網膜仍在桌子上,滿意的嘿嘿笑出聲來,我實在受不了轉身躲進了通道裏,隻覺胃裏一陣陣的翻江倒海,但在這種地方無論如何是不能吐出來的,就在我極力忍耐時一陣奇異的肉湯香氣飄進了我的鼻子裏,如果在肚子饑餓時這無疑是最誘人的味道,可此時此刻我再也忍受不住張嘴就要噴出胃裏的東西,好在我反應迅速,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隻滴出少量的酸水。
因為受到了驚嚇,我渾身都覺得發軟,休息了很長時間才稍覺恢複,於是轉身又朝另一處投射出燈光的通氣孔爬去,爬到上方向下看去,雖然已經有足夠的心裏準備,但一眼望去,心裏不免還是感受到了劇烈的刺激,這裏是醫院的廚房,我想不通他們為何要將廚房建在六樓,隻見寬大的廚房裏肮髒不看,地下滿是參雜著血水的汙水,一口巨大的鐵鍋蓋著蓋子冒著白煙,我聞到的氣味就是來自於此,而廚房的案板上躺著被摘走器官的男人屍體,不過下半身已經“分離”,一個身著皮圍裙,穿著一件肮髒花格襯衫,又高又胖的中年男人用一把寬厚的劈骨刀將屍體的雙腿斬成一片片的肉塊,那一下下刀和案板撞擊發出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裏傳出一般。
將兩條腿均勻剁好,他又開了一眼灶頭,接著將腿肉倒入另一口大鍋加水開燉,正當我覺得頭暈腦脹時,隻聽一聲開門聲,形容枯槁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嘴裏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手裏不停的劃動著,大胖子也是如此,卻不停的搖晃著雙手,這兩人都是啞巴,但我並不懂手語,所以並不知道他們在交流什麼,不過瘦子很快就走到那口冒著騰騰熱氣的大鍋前一把揭開了蓋子,我赫然看見鍋裏的沸水中飄著四五個通紅的人頭。
看見這幾顆人頭,瘦子嘿嘿的笑著,拿了根筷子在人頭的臉上戳了幾下,隻見一片肉頓時就掉了下來,瘦子伸手就將這片肉從滾水裏撈了出來塞入嘴裏,胖子照著他屁股就是一下,似乎對他這種吃偏食的行為很不高興,瘦子仍是一臉笑容,拿著口鋁製的小桶盛滿了“人頭湯”接著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胖子似乎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又添了一瓢水進湯鍋中。
眼見著此情此景,我心裏充滿了巨大的恐懼,再一次懷疑自己究竟是在人間還是在鬼域,如果是在人間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一群人共同生活在一起,而這地方偏偏還是所醫院,這段時間胖子已將那人上半身的肉分好,接著打開一扇巨大的雙門冰箱,隻見裏麵擺滿了屍塊和人頭,他隨手將案板上的屍塊丟進冰箱裏,接著點了一鍋旱煙坐在椅子上悠閑的抽了起來。
我覺得再繼續這麼調查下去我都要瘋了,真恨不能一把火點了這家醫院,燒死裏麵所有人,稍微冷靜片刻,我再想是否應該先把這兩人幹掉,可是如果逞一時之快殺死他倆這件事很快就會暴露,想到這裏我還是決定放棄暗殺,可是在爬回去的過程中不知道是發出了響動,還是將通風管道內的灰塵震落總之被瘦子識破了我的行蹤,隻聽他嘩啦一聲打開鐵蓋,整個人很快便爬了進來,看見我他忽然發出一陣咯咯怪笑,接著手握一柄狹長的匕首,快速朝我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