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魔法陣的邊界觸碰到邊界的次元壁時,從底部顯現出小了不少的魔法陣,並在奇特力量的推動下,仿佛複製一般向前迅速推進,直到頂部也被徹底覆蓋後才停止,將這個空間徹底包裹在魔法陣之下。
做完這些壯舉之後,魔法陣卻又沒有了什麼動作,隻是自顧自地開始運轉,似乎完全沒有其他的舉動。
“這是……”
趙勻眯了眯眼睛,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驚疑不定。
雖然這些魔法陣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危險的感覺,但是自從魔法陣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裏就憑空生出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身為刺客,他一向謹慎小心,所以從不會把這種預感當成錯覺,這也救過他好幾次命。
況且剛才月痕已經對他進行了死亡宣判,現在這麼大的排場自然不會是單純為了氣派,恐怕……
“剛才你們那裏五個升變成皇後的五個士兵毫無建樹地退場了對吧?”
月痕的左手開始被赤紅色的璀璨光芒覆蓋,在這種色彩的映照下,他的笑容,如同鬼魅。
“那是因為我在舊校舍設下了魔法陣,觸發條件是‘皇後’,當五個士兵選擇升變成皇後之後,那一瞬間的升變過程產生的能量還沒覆蓋在士兵們身上,屬於無主的能量,直接被魔方陣吸收了,連帶著她們身上的能量也被牽扯出來,化作了魔法陣的能源,最後在差點虛脫死亡的時候被強製退場了。”
“雖然五個皇後的能量夠強,但是還不足以撐起這麼大規模的現象吧?”
趙勻的手指輕撫袖劍,冰涼的觸感非但沒能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反而把他心中的寒意更加明顯地擴大開。
他想到了,但是不願承認。
“真是有趣的表情啊!你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嗎?簡直就是在大雨中瑟瑟發抖的敗犬啊!”
月痕毫不吝嗇自己的嘲笑,冷漠地,卻又饒有興致地俯視著螻蟻的掙紮。
“沒錯,那個魔法陣從一開始就在全場的範圍下發揮著作用,隻是在沒有完全開啟時不會被人發覺到而已,而有能力發現的隻有你們兩個,能量在對撞時,除非是在極特殊的情況下,並不會湮滅,而是重新發散而已,那些能量也是無主的,而且在尚未完全散開時,濃度可是相當高啊……”
“本來我們是有機會注意到的……”
作繭自縛!
即使他再怎麼回避,還是擋不住名為懊悔的情緒從心底湧出。
或許,這一次他真的要死在這裏……
“不,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
月痕緩緩訴說著自己的部署,放緩的語氣反而讓氣氛變得更加的緊張。
“擋住我,不讓我做出影響全場的舉動,你們從一開始就隻有隔離我這一個選項,但是單純的隔離沒有意義,你們大概可以從那個三無女孩那裏知道我有擊穿次元壁的力量,那麼當然要想辦法拖住我,既然如此,你們和我一起進入異次元空間也就是既定事項了,隻要我展現出一定的實力,讓你們一個人擋不住,那麼你們就沒有機會跑出來嘛!”
“全算到了嗎……為了不讓我們有機會逃跑,你還真是費盡心機啊!”
手心開始冒汗,喉嚨也有些幹澀,麵對實力和智商都壓製自己的對手,心裏絕對不能亂,不然就會失去最後一線生機,他明白這一點,但是月痕身上無形的壓力還是讓他有些壓抑。
“不,隻是一個小想法而已,在我發現你的隱匿能力後,大概花了一秒鍾時間吧?況且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保險措施罷了,主要是防備你們亂七八糟的能力和道具而已,其實我有不論你們動用什麼,都能把你們留下的自信呢!”
月痕晃了晃右手的手指,臉上的微笑怎麼也無法與平時的活躍聯係到一塊兒去,真要說的話,現在的他,就像是在玩弄老鼠的貓,隻是單純對自己敵人帶來不幸這一點表示了愉快。
“那為什麼還跟我們墨跡這麼久?”
在無法避免的殺局麵前,趙勻卻是突然平靜下來,連問話的語氣都變得毫無情感。
肌肉緊繃,不給身體感到恐懼的餘地,呼吸放緩,掌控好自己的節奏,能量流轉,時刻準備做出自己的攻擊。
趙勻已經麵對過無數的危險,作為主神掌控下的輪回者,他一直都在爭命,他會在危險到來前恐懼,會在危險過後慶幸,但是直麵危險時,他不會讓自己被多餘的情緒幹擾。
輪回者是什麼時候死掉都不奇怪的存在,不明白這一點而懷抱著畏懼和怯懦的人,早已在前幾場任務甚至新手任務中埋骨異界,能成為曆經十幾場還不隕落的資深者,他自然有著與之對應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