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見,看不見她現在緋紅的臉,隻是她現在的聲音卻嬌軟輕柔,就這樣無意識的慌張的撒著嬌。

看不見之後,舟肆也沒有多大心理浮動,適應之後就與平日裏的行為模式相差無幾。這還是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看不見而懊悔。

雖然他的失明隻是暫時的,到了時候那些人自然會想辦法讓自己恢複,他也不想被人拿捏,但現在也還不是他公然反抗的時候。

他再次伸出手,這次筱筱順從的沒有躲開,忍耐著那股灼熱在自己頸間作怪,努力站住腳。

她的頸很細很柔軟,想來應該是漂亮的天鵝頸,舟肆學過素描的時候也很喜歡畫天鵝頸,很能襯托女性的柔美,

她的皮膚應該白皙平滑,這讓她頸間的傷痕很是突兀,好像一塊白玉上令人不爽的裂痕,是昨夜自己的傑作......

“舟肆......舟肆,你怎麼了?”,筱筱的聲音喚回舟肆的思想,原本輕輕摩挲她頸間傷痕的手頓住,

“今晚......你先去別的地方吧,等拔毒結束再回來。放心吧,月圓已經過去,今夜不會那麼難熬。”

“要是沒那麼難熬就更沒有理由趕我走了。”,許是因為舟肆作怪的手,女人現在的聲音聽著急切嬌媚,舟肆藍色的眼眸變得深沉,心海卻開始起伏不定。

她專注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副要據理力爭的樣子,舟肆還沒來的及好言相勸就被舟恒的聲音打斷。

......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吃飯,不過這個第一次不算融洽,兩個人相顧無言真正做到食不言寢不語。

到了午間上藥時間,因為昨天晚上那一鬧騰,他的傷口有裂開的傾向,不過隨著狼毒的清除傷口也會更快的愈合。

舟恒感受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完事之後就果斷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小兩口。房間內很快就變得安靜,隻有外麵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響。

在大眾眼光中,舟肆本人冷靜自持,因為過於特立獨行,所有人都自發的覺得這人不好相處,漸漸的,這人就成了大家口中的沒有人情味的冷麵將軍,

但實際上他卻沉穩貼心,除了是個工作狂魔以外,倒是沒有發現他有哪些缺點,至少他會主動的挑起話題,也會解釋自己的想法,

他靠在床頭看著很是虛弱的樣子,雀環在語重心長的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想再傷到你。”

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會跟筱筱長久的生活下去,自然不希望跟她之間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隔閡。

“我明白,但我能幫上忙的,至少我也是跟你同係的畢業生,我沒有那麼弱小,既然是夫妻的話,那我更不應該走。”

她現在說話的態度極其誠懇,比起在聖殿宣誓的時候更加鄭重認真。舟肆沒有再說什麼,似乎是在努力構建關於夫妻相處之道的樣子。

見他閉著眼睛不說話的樣子,筱筱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不禁嘴角一抽,自己這麼鄭重的發表愛之宣言,他就這麼睡著了?!

心裏小脾氣上來了,但是想到他看不見又受著傷,隻好偷偷忍住,但還是忍不住朝著他舉起拳頭幼稚的虐待他周圍的空氣,但下一秒就被舟肆抓住手腕拉了過去。

筱筱本能的撐住柔軟的床頭,另一隻手撐住枕頭,驚慌過後睜開眼就對上舟肆那張淡漠卻又溫柔的臉。

“別鬧。”

他這兩個字堪稱爹係發言,筱筱又是個骨子裏不會聽老爹勸告的人,沉寂已久的反骨終於是支棱起來了,

她一臉壞笑,撐住枕頭的手大膽的勾起美人老公的下巴,舟肆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動作,薄唇微啟表現自己現在心裏小小的震驚,肌肉也如臨大敵的開始緊繃,

但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舟肆麵上依舊麵不改色:“想做什麼?”

“我們是夫妻,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舟肆沒有說話隻是歪著頭看著她,一副乖巧等飯的樣子,這讓筱筱更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