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恨,是假的。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血濃於水,她怎麼能恨?
但是她每每想要重係他們之間的關係時,就會想起那夜卓一凡喝醉,對她做過的事。
她覺得惡心。
他們是兄妹,兄妹之間,怎麼能發生那樣的事?就算到後來,什麼也沒發生,她也覺得這件事像是給她抹上了一層陰影,是怎麼都忘不掉的了。
在莊園裏住了兩日,林一茜幾乎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麼離開。陸然幾乎時時刻刻都會把眼睛掛在她身上,就算她想有什麼動作恐怕也很快會被察覺。
如果被陸然知道她要單獨離開,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她一定要離開這裏,不能再讓羅映雪起疑。
不知道有多少次,用餐的時候,險些就脫口而出喚羅映雪“母狐狸”了。
那三個字以前是林一茜送給羅映雪的愛稱,她很少會喊她“媽咪”,可是現在想喊都沒有機會了。
第二天晚上,就在林一茜考慮著是不是要趁半夜溜出去的時候,坐在她對麵的陸然突然說起明天要去一趟林氏在法國的分公司的事。
林一茜大喜,連忙問道,“什麼時候?”
陸然對她突如其來的關心詫異,她平日裏很少會主動和自己說話,就算他想說些什麼,林一茜也很少會有回應。
“明天一早,怎麼了?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可以帶你出去轉轉。”
陸然的確是有事要去公司處理,總公司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分公司有人泄露了重要文案,並且那個肇事者還一夜之間消失了。分公司的高層企圖隱瞞,想要免於責難,卻還是被他的人查到了。他現在正好在法國,明天一早就得過去開緊急會議。
林一茜放下碗筷擺手,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在這裏呆著就好!”
她神情慌亂,陸然也隻是覺得奇怪,並沒有多問,倒是羅映雪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林一茜。
次日,林一茜一大早就醒了,許是心裏揣著事,睡的並不算沉。
已經是早上7點,林一茜翻身下床,摸索著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轉了一圈。途徑陸然房間門口的時候還故意逗留,張望了一下。房間裏空無一人,顯然是已經出門了。
林一茜鬆了口氣,她的行李不多,昨晚就已經收拾好了。雖然對於出逃這樣的事,晚上會比較方便。可是這裏的路段她並不熟悉,也不確信晚上能不能逃出去。今天陸然不在,是個好機會!
林家的這座莊園處於半山腰的位置,來往的車輛很少。雖然早上的太陽不算烈,林一茜徒步走了半個小時的路就已經大汗淋漓。
害怕會被發現,她走的是後門,羅映雪大概還沒睡醒,家裏的傭人隻顧著準備早餐也不會注意到她。
從莊園裏出來的時候,林一茜幾乎不敢相信會這麼順利。一路上暢通無阻,沒有任何人阻止,就連碰麵的人都沒有。
她怕卓一凡會去查她的出入境記錄,決定不往大城市走,隻能沿著小城小鎮的方向。
一路上計劃著要去哪裏,怎麼去,要找一份怎樣的工作,倒也忘了腳底的疲憊。
低著頭,林一茜在漫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公路上行走著,汗水掛在她額頭都忘了要去擦。
偶爾有幾輛車會經過,她試過伸手去攔,可是並沒有車停下來過。
“嘟…嘟…”
幾聲刺耳的喇叭聲,林一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有一輛改裝過的跑車從她身旁擦過。速度之快差點掀起了她的裙擺。
林一茜驚呼著差點摔倒在地,卻被幾聲口哨聲嚇的魂飛魄散。
大概是一群流氓混混,見她是一個人,又不像是本地人,停下了車朝她走了過來。
林一茜瞧見那幾個人不懷好意的漸漸逼近,慌忙轉身就逃。
隻是在這個山腰上的公路,經過的車輛本來就少,更何況是要找能隱蔽的地方或者是可以求救的人。
她的步伐越發的沉重,小腹隱隱傳來刺痛的感覺,身後的幾個流氓靠的越來越近。林一茜幾乎就要哭出來,她現在懷著孩子,怎麼能這樣劇烈的運動?
腳下一崴,林一茜終於跌倒在地,那幾個痞子嬉笑著朝她走來,就在她近乎絕望的時候,一輛車猛然靠近。
林一茜再也不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醒來的時候,隻看見一片白色。
意識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林一茜慌忙想坐起身,卻被人壓了下去。
“你懷孕了?”羅映雪一手撐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