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叫凝香小區的家屬樓,現在是深夜11點,我們的女主人公肖月荷開著車從自己的門店剛剛趕回家。車子停好,關閉引擎,可是她還不想下車,就那麼默默得坐一會。手機響了,唱著beyond的海闊天空,頓時哀怨又亢奮的音符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回響“阿妹,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啊!”停頓了幾秒鍾.
“你要我省省心好不好嘛,逛什麼夜店你,白天多少時間不夠你消費,小心你要上了當的,”荷氣的把手機仍一邊。女娃談戀愛九頭牛都拽不回。可是月荷知道,月華喜歡的那個男生是個地道的小痞子,一整天如同一隻蒼蠅一樣嗡嗡嗡嗡的圍著你打轉。似乎男孩子追求女生往往會拉下臉皮,----哈巴狗是一個勁委曾你褲腿,他也就是稍稍進化了點沒有尾巴,要不然還不一定怎麼樣阿諛奉承你呢。月荷一見黃毛就反感至極,她對但凡染了頭發的男孩子從心裏感到膩歪。生命中有多少個無奈呢?自己的妹妹,花一樣的少女,偏偏就喜歡人家哄她,纏她,騙她。回過頭來再想想自己,。。。'嗨‘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我一定要找到那個惡魔,把他碎屍萬段。’每當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悲劇,她的心髒就會劇烈的跳動,她自己也能聽到自己血液澎湃流動的聲音。那噩夢揮之不去,另外一個倔強的怨靈時常來找她訴說另外一個世界的淒苦。。。。。擦了擦眼淚,月荷打開車門慢慢走出來。‘啪’車門關上的同時自己的腦袋也被什麼物件‘啪’了一下。透著朦朦月色定神一瞧,原來是一個日記本。隨後紛紛洋洋比雪花還細碎的紙屑從空而落,落了月荷一車,一頭,一身。原來是5樓那個魔怔‘詩人’。
5樓陽台上的燈依然亮著,透過防盜美格網的窗子依稀有人影晃動。那雙手還不停的向外仍著他蹂躪碎了的‘大作’。月荷無奈的彈去身上的紙屑,提著包回住所。刷卡乘電梯,黴運當頭,電梯在她家門口壞掉了。指示燈全部熄滅,操作係統癱瘓,她活生生被困在電梯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語,老妹的電話也處於關機。我們可憐的月荷在這個孤單的城市裏根本沒有親朋好友,她性情孤僻,冷漠寡言,眼眉一挑目光就如電,而卻不分春夏秋冬手腳冰涼,連她妹妹都懷疑她是鬼,沒流著人類的血。這個時候該怎麼辦呢?電梯裏的昏暗如同刀削不動的鐵板,可月荷早已經對恐懼麻木,對生死漠然。手機的光亮卻開一道口,可惜她手機沒有電話本,110能打,可她不去打,她對警察壓根沒有一點信任。這是緣分嗎?她手裏還拿著那本打了她頭頂的日記本,借著微弱的光,她翻開第一頁。‘為何你總是對我不理不睬,難道我的愛還不足以換你的一個回眸?我能夠看透這鋼筋水泥的牆壁,卻無法揣測你的心意,啊,為何丘比特的箭對我穿心而過,你卻躲閃。。。。出版社的李先生說我寫的詩是無病**,我哪有,如今我的心都碎了,像一冬天漫天的雪花,我的天,簡直在侮辱我的人格,我留手機號碼希望他言傳心教,他則連電郵都不肯發,我一樣的小草根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呀。可月荷翻了幾張都沒找到這個呆子的手機號碼。在黑暗中,忽然有一陣冷的風吹動了月荷的頭發,她知道那個活人的世界裏不被認同的難友來了。姐,每次都是哽咽的喊一聲姐。月荷淚也湧出。讓我抱抱你,月荷激動萬分,讓我抱抱你,好好哭一回。手機和包和日記本從她手裏滑落。不是因為這裏麵漆黑一團,她總是抱不到她。要是你那邊世界太孤單就別回了。姐護著你,淒厲的嗚咽聲,姐,我早該走了,可我走不了。那個雜種奪走的不僅是我的生命,他不千刀萬剮我走不了。我要親眼看到他死,。。。我知道,我知道,月荷聲嘶力竭的說。。。。。最後她還是走了,她是什麼物質暫不考究,但她的確能穿透這鋼筋水泥。她臨走時撥通了那呆子的電話,電話正在接通中。你用垃圾攘了我一身你知道嗎,還用一本日記砸我頭了你知道嗎。電話那頭喏喏了兩聲就連說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你大姐我被關在了這鬼電梯裏,你趕緊叫物業管理員來。大約半小時管理員來了,看了一下情況說也沒辦法。說等明天電梯管理員來了再說吧。隔著厚厚的門月荷聽到呆子先急了,吼道人一夜還不得憋死。問了電梯管理員電話,打電話還不接。人住哪你知道嗎。呆子爆吼。物業管理員是個60歲的老頭,耳膜險些震穿,哆哆嗦嗦説了實情。電梯管理員晚上被他灌多了,一灘泥一樣被他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