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一臉無辜道:“哦,不好意思啊,一時腳癢,看見有根鞋帶在眼前晃就忍不住踩踩咯,我這就放、就放。”
邦哥臉色稍緩,我鬆開鞋帶之後,極為“不小心”的碰了他的右腳一下,把他的右腳碰得距離左腳的位置更遠了。雪地上本來很滑,先前他就已經快要站不穩了,隻是憑著一股力氣撐著。現在被我這一搗亂,立刻弄得身形不穩,雙腿以很快的速度一前一後向兩邊分去。
我看著他的臉上陸續閃過恍然、狂怒、驚懼、後悔的表情,心底暗笑。傻大個,整老子,劈叉吧你!
“啊……!”
一聲大吼簡直是撕心裂肺,幾乎將十幾米樹梢上的雪團都給震落了下來。我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扶著他的肩膀,關切的問,“啊,邦哥你沒事吧不要緊吧要不要我來給你治治?”一邊說著一邊把搭在他肩頭的手往下更壓了壓,幾乎將我全身的重量都往他肩膀上壓去,隨之而來的就是他更加撕心裂肺的痛呼。我偷偷的咧咧嘴,手下動作不停。
邦哥咬著牙,瞪著我道:“讓開!”
我心底暗笑,叫你丫的欺負老子比你矮半頭,老子現在把你弄得隻到我腰那麼高,還不整死你?
“邦哥你真是太幸苦了,為了來接秦語自己扭傷了腳撞到了頭也不休息休息,真是太善良了!”我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邦哥從牙縫裏麵吐出幾個字來,“我什麼時候撞上頭扭傷腳了?”
我咧嘴一笑,“就是現在!”
左手一個手刀狠狠劈在邦哥的後頸,快準狠,下了狠力的一記,邦哥雙眼一番暈了過去。他暈倒過去的時候,身體朝一邊歪去,本來還劈著叉的腿,關節處發出吱嘎一聲,像是疚氣了。
“呐,這不就扭到腳了麼。”我說著拍拍手,衝著秦語得意一笑,“好了,世界安靜了。”
秦語微微瞠目,“你……你怎麼把他打暈了?”
我抬抬眉毛,“怎麼?你不想揍他?”
剛才那個邦哥,身材長得那麼威武,可是看起來真是猥瑣到家了。更別說同是一家人,他竟然還想吃秦語的豆腐,那不是禽獸是什麼?秦語雖說對著他的時候還是笑意盈盈的,可是有意無意的總是在躲避他的親近,似乎還有幾分厭惡。這種厭惡不是流於表麵的,而是有意無意間控製不住的肢體動作中表現出來的。就差沒在臉上貼上幾個字,“給老子滾”了。
秦語抿唇輕笑,“還算你小子眼尖。是,我的確想揍他,可是我卻不能那麼做。”
我撇撇嘴,“有什麼能做不能做的,想揍就揍,像我剛才不也揍了他麼,也沒見什麼人跳出來說我天理難容啊。”
秦語淡淡一笑,神色中竟有幾分悵惘,“那是你罷了,我卻不能……”隨即話鋒一轉,道:“反正打都打了,我也來補上一腳!”
說著竟也抬起腳狠狠的踹了邦哥幾腳,白色的外衣上頓時沾了幾個黑色的腳印。不僅如此,就連他臉上也印上了一個腳印,寬大的臉皮上半個黑色的腳印看起來很是滑稽。
她踹了好幾腳之後,眼睛在邦哥大腿以上腰腹以下的部位盤旋著,最後眼一閉,毫不留情的一腳就踹了過去,正中目標!
我後背一陣冷汗,嘴角控製不住的狠狠一抽。女人就是不能惹啊,踹他別的地方就罷了,踹臉也罷了,可是看看她踹的什麼地方,我都要為邦哥抹兩把淚了,還好他被我打暈了,要是醒著的話,那不得羞憤撞牆啊。
秦語停了腳,似乎心情大好,“你把他抬到路邊的樹下去,咱們走。”
“你不帶他一起?”我疑惑道,這麼冷的天,在外麵呆上一整天,還不得冷死啊?
秦語一臉莫名,“你要我帶他?用什麼帶?你背啊?嗬嗬,你要真的那麼聖母,善心大發,可以,你背,我不負責。”說著轉身就走,腳步極快。
“喂!”我緊追而上,“他好歹是你們秦家人吧,就算他再怎麼垃圾了一點,也不至於要他去死吧?”
秦語驀地轉身,臉色一沉,“你知道什麼!?你又憑什麼來對我指手畫腳!?”
我被她少有的怒色驚住了,好一會兒才道:“連我這個外人都沒有要他死,你總該有點兄弟愛吧,好歹是一家人嘛……”
秦語冷笑,眸中翻騰著某種情緒,像要將我淹沒,“少跟我談什麼兄弟愛一家人!我根本就不是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