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幫主這是什麼意思?”黃旻傑的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掩飾住自己眼中的無限殺機,手中的窄劍在身側微微顫動著,隨時隨地都能刺出來。
“我也是沒想到啊!”袁家行笑眯眯的說道:“如果不是這花憐影花捕頭辦事不利被嗬斥,留在這出雲府受苦,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堂堂刑部捕快黃大人,居然會是摩陀教的臥底!我一直以為以黃護法這種級別,就算是要當臥底,怎麼也是朝廷的重臣,誰曾想,竟然隻是一個刑部捕快。可是仔細想想,這一招還真是厲害,一個小小的刑部捕快不會引人注意不說,而且接觸的還都是和這江湖,和摩陀教息息相關的東西。之前朝廷沒有把這摩陀教當回事,派出來查訪的都是這各州府的普通捕快,想要掌握這些捕快的動向,還真沒有比這刑部捕快的身份更方便的了。黃護法,您了得啊!”說著,袁家行向著黃旻傑挑起了大拇指。
“袁幫主,既然都是聰明人,大家就不要在這裏繞圈子了。”黃旻傑冷笑了一聲,“說說看吧,您這位丐幫幫主到底想要些什麼?”
“黃護法,爽快啊!”袁家行笑嘻嘻的挑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江湖兒女,說話就是有手尾,有氣派!好,既然如此,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袁家行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說道:“說實在的,黃護法,我們其實可以不必這麼劍拔弩張的。我們是幹什麼的?混江湖的!在這江湖上廝混,朋友敵人哪裏分得那麼清楚?你們摩陀教是反賊,是叛逆,那是朝廷該頭疼的事情,和我們這丐幫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丐幫說到底,不過是一些叫花子罷了,誰做了江山,難道還多給我們一口飯吃不成?我們明白一點,這天下間就沒有白吃的飯菜,想要幹什麼,得到什麼,就要自己去爭。”
“黃護法。”袁家行頓了頓,繼續說道:“沒錯,你是摩陀教的護法,是朝廷的要犯,可是,就算我去把你揭發了,我會得到什麼好處?賞錢?朝廷給的賞格是三千兩銀子,這筆銀子層層盤剝下來,估計能給我剩下一千五百兩就已經頂了天了!這一千五百兩對一般普通的老百姓來說,那是一筆了不得的巨款,可是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大用?我們丐幫家大業大,這一千多兩銀子扔進去,最多打起個水花來,然後就沉了底了!再說了,這功勞是花捕頭的,是府台大人的,這出雲府裏大大小小的官員誰都能分上一份,可是,我最後也就落個民間義士的評語,頂多以後府台大人對我比較滿意,可這有什麼用?這滿意是虛的,府台大人三年任期,已經連任兩屆,這第二屆還有一年就到時候了,換了新的府台大人過來,我這點名頭誰又會在乎?這一年托摩陀教的福,我們丐幫在這出雲府混的不錯,我在這府台大人麵前露的臉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錦上添花了。”
聽著袁家行的話,黃旻傑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這袁家行說的都是真的,的確,抓住自己的功勞是很大,朝廷上也會給個大大的褒獎,隻是這褒獎絕不可能落在一個江湖人頭上,層層落下來之後,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這出雲府的府台大人,花憐影花總捕頭也能撈點湯水,雖然自己是在她身邊當的臥底,可是,這文官的筆墨自然有辦法把這壞事變成好事。把自己抓住獻上去,袁家行的好處實在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