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空不時閃過一條雷蛇,放眼處一片荒蕪。殘敗的草叢中,有一個男子的身影,看上去是那麼落寞、孤寂。滿頭紅發隨風而蕩,一身紅衣傲然直立,冷冷望著天空,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笑,眼神裏卻滿是憤怒。
幾聲轟鳴,一道驚雷豁然落下,在男子身周炸開。似乎是沉寂已久的野獸猛然爆發的憤怒,一聲怒吼從男子口中傳出,一圈肉眼可見的波動從男子口中四散開來。
仰頭望著不遠處的天空,腳下用力一蹬直衝而去。
“若是偽善,讓我打破,粉碎這悲哀的一切!殺仁、成神!”
‘叮鈴’
日複一日的鬧鈴聲回蕩在耳邊久久不散,陳嶽躺在床上,右手不耐的按在鬧鈴上,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上的刻紋,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但他實在不想去。坐起身來將衣服穿好,一切洗漱準備完畢之後,無精打采的提著書包推門而出。
清晨的陽光在其他人眼中看上去是那麼美好,將令人恐懼的黑夜映照的十分明亮。嘴裏咬著一塊麵包,陳嶽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
健身器材旁,老人們一個個隨著老土的旋律在打著太極拳,一派和諧景象,陳嶽卻不屑一笑,世間一切的和諧看上去都是那麼可笑。
看了看手機,還有十分鍾左右就要遲到,他卻漫步悠悠的走著,遲到似乎是家常便飯。
但低頭看著手裏的麵包,眼神中卻少有的露出一抹溫柔。
陳嶽出身普通家庭,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裏雖稱不上富裕,卻也還過的去。從小夢想成為一代大俠的他,卻因一場車禍奪去了他的家人,也奪去了他的夢想。
從那以後,陳嶽就故意使自己沉淪,玩世不恭,成績更是一落千丈。陳嶽的父親有個弟弟,論輩分陳嶽要叫他一聲叔叔。在得知兄長狀況後,毅然將陳嶽接回了家裏,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供他讀書。
但陳嶽卻對自己這叔叔絲毫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陳嶽的叔叔是一家服裝公司董事長,每天都要喝酒應酬,在外好臉相陪。回到家後就對老婆又打又罵,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在外麵所承受的壓力。
可陳嶽的阿姨卻對他很好,真正將他當做自己兒子來看待。看著手裏的麵包,陳嶽暗自發誓,將來一定要將阿姨當做母親般照顧。
微微一笑,陳嶽將書包往肩上一甩,大步朝著學校走去。
問陽高中,全市聞名的‘重點’高中。這裏不僅教學優良,師生關係更是十分融洽。陳嶽站在學校門口,看著校門上掛著友誼之校的牌匾搖了搖頭,吐了口吐沫走了進去。卻沒發現拐角處有個人影自始至終在觀察他,陰影遮住那人麵容,模糊不清。
一臉懶散的走在學校樓道裏,牆上到處畫著各種塗鴉,與校門口見到的友誼之校的畫麵截然相反。
明明已經到了上課時間,老師沒見到幾個,到處都是打扮不良的學生,校服上畫著各式各樣的圖案,不善的眼神仿佛殺死人的子彈,四射而出。
陳嶽卻對這一切並無感覺,校服鬆垮的走在樓道裏,他是高一年級的學生,此刻卻走在高二的樓道裏。
這所問陽學校,表麵上是全市重點,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裏亂的很,校長偏偏又很有錢,硬生生用錢把這學校堆成了重點。
不時掃過四周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學生’,陳嶽心裏暗自冷笑,什麼重點,這個社會上隻要有錢什麼都能做到。
正走著,前方拐角處走出來兩個男生,看樣子似乎是這層樓裏管事兒的,肩上扛著甩棍走到陳嶽身前,不屑看著後者。
其中一個小弟模樣的人嘲諷道:“哪兒他媽來的野小子,不知道這兒是高二年級的地盤兒麼?找死?”
陳嶽搖頭一笑,開口問:“高二?我怎麼記得這兒是一群廢物待的地方呢?”說完四處看了看。
這一句話仿佛滴在油鍋裏的水,炸裂開來。本想在一旁看熱鬧的眾人紛紛站起身來走到陳嶽身邊將他團團圍住,不屑看著他。
陳嶽內心冷笑,表情卻十分天真,甚至隱隱帶著一絲懼怕,看著周圍的人聲音微顫著說:“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剛才開口的那小弟拿著甩棍大吼:“幹什麼?幹你媽!”說完朝著陳嶽腦袋砸了下來,放在一般人這一下就算不破也要腫個大包,嚴重點甚至會輕微腦震蕩。見對方出手狠毒,絲毫不留情麵,陳嶽也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