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而如今,他被人陷害,通奸叛國?冷侯爺心裏冷冷的一笑,沒有想到我一生為官正直,廉潔奉公,卻不料到頭被人安插了這樣的一個罪名。

蒼天,這就是為官清廉的結果嗎?這就是對一個功臣的待遇嗎?

現在,他不祈求老天會對他有多麼的照顧,隻願以後的女兒,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不要因為他而失去了幸福的結果,就可以了。

冷侯爺抬頭仰望天空,萬裏無雲的空氣飄著一種舒心的味道。

陽光一點一點的移動,右丞相抬頭看著太陽的偏離,高喊一聲:“午時三刻已到,儈子手準備行刑。”

儈子手舉起手中的刀,隻待監斬官的一聲令下。

監斬官右丞相從麵前的案桌上拿起已到斬的令牌,看著儈子手依然準備好,望了望四周觀看的百姓。

“斬!”令牌隨著聲音同時落地,儈子手的大刀即將落下。

“爹……”場外的一聲驚天地的喊叫,讓冷侯爺在最後一刻回頭看了一下,嘴唇劃出一道慈愛的笑。

這一聲過後,儈子手舉起的大刀隨著落下,血花四濺,噴了一身旁邊的儈子手。也噴了周圍的滿地。

冷雅竹趕到的時候,就是看到了爹的回眸一笑,很慈愛的笑容,可是,下一秒隨著儈子手的刀落下,她也倒下了。

不過,倒下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了爹最後的那抹慈愛的笑容。

眾人望著昏倒的冷雅竹,靜靜的……,隻是靜靜的望著……

悠悠轉醒,睜開雙眼,頭上是自己熟悉的幔帳,聞到的是久違的香氣。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恍然間,起身。

踉踉蹌蹌的步出屋內,院中一片蕭條的白色,白色的綢布隨風舞動著,整個侯府處在一片蕭然冷清的氣氛當中。

淒涼、悲傷的氣氛籠罩在院內的上空。

直到這一刻,冷雅竹的眼睛裏噙著淚水,久久不能滑落,她在隱忍,她不敢讓自己脆弱的滴下眼淚。

可是,這次的淚水不能夠像上次那樣,你忍得住了,它就不會落下,而臉頰兩道淚痕,已經明顯的出現了。

因為父親的罪名是通奸叛國,沒有任何一個人前來吊喪,害怕出現在這裏會當做同謀的。

這人情的冷暖,她不是沒有經曆過,可是,父親一生廉潔奉公,與人和善。

如今,他的離去,卻弄到這樣淒慘的地步。

文武百官,沒有一個到場吊喪的。

就連看似平常與父親走的近的官員,如今都害怕的躲了起來。恨不得是關起自家的大門,從此形同陌路般。

通奸叛國?這是何等的罪名啊!為何沒有株連九族?為何她依然是好好地站在這裏?她的心在滴血,眼在流淚,疼痛的讓她想要死去……。

這一生,追求的是什麼?她得到了又是什麼?

風蕭蕭,雨瀟瀟。

斷腸人卻望不到斷腸崖。

拖著疲憊的身軀,邁著艱難的步伐,冷雅竹來到了大廳中……。

大廳裏一副上好的棺材擺在中間,她一身素白跪在棺木的旁邊,棺木的兩邊擺滿了很多的座位,顯然是為了一些重要的賓客準備的,可是……,空無一人的座位,更加顯得有多麼的簫淩了。

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麵前的火盆中,一張一張的冥紙隨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動作,落入,燃燒。

靈堂上,她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堂屋外,綿綿細雨下了三天三夜,絲毫未停;她靈動的身形搖晃著站起來,走出靈堂,走進雨中,隨著細雨而翩翩起舞,足尖點地,踩著雨水,一圈圈地舞動她的身體,舞的悲傷,舞的悲慟,舞的絕望。不知多少圈了,順著她旋轉的身體慢慢朝著地麵倒去。“竹兒……”一聲嘶啞的喊聲,人影一晃衝進雨中,拖起她即將要落地的身體,她的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飛揚,冷漠孤傲的神情,代替的隻是蒼白無血絲的臉。讓人心疼的碎掉。

淩俊逸望著床上的人兒,蒼白的臉色,消瘦的臉龐,凹凸的眼眶,平靜的躺在床上。一絲沒有動靜。

他深邃的眼睛看不透真是的想法,他冰冷了臉龐沒有了任何的表情。

隻是,就那麼靜靜的,一直一直的望著床上躺著的人兒。

一個多月了,仍在昏迷的冷雅竹,不醒人事。

這一個多月來,他不休不眠,吃的少,做的多,親自照顧了冷雅竹一個多月了。

可是,仍然不見她醒過來。

他知道她的傷痛,他知道她的心情,他知道她的感情。

他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可是,當他知道的時候是否已經晚了。

為何床上的人還不能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