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客人想來也不少的。
張銘恩起身,宋如煙看他表情,突然就問道:“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啊。”張銘恩挑眉,不禁覺得宋如煙果然眼神犀利,他淺笑一下,說道:“我昨晚住在城隍廟。”
宋如煙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在李老大那裏。
張銘恩繼續道:“今年說好要陪義父一起守歲的。”
宋如煙點頭,說:“那是應該的啊。”
張銘恩伸手揉了一下宋如煙的發,說道:“行了,你一會兒也睡個回籠覺。我先回去了。”
宋如煙跟著他一同出門,手兒順勢挽住了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送你一下。”
張銘恩嘴角不經意的揚了起來,他心情極好,就知道貓兒最明事理。他輕聲道:“前幾日沒找你是為了避免麻煩,有時候不必招惹瘋子。”不管是張銘恩還是霍一鳴。
對於朱裏,他們都用了“瘋子”這個詞,宋如煙有些不明白朱裏哪裏發瘋,遠遠看著,倒是很嬌媚一個女人,倒是全然看不出瘋在哪裏。當然,有時候有些事兒也未必放在麵兒上。
大家都這樣說,必然有其道理。
可是宋如煙還是蠻奇怪的。
大抵是察覺宋如煙的眼神不太對,張銘恩沉吟一下,輕聲道:“你知道她?”
宋如煙笑問:“我為什麼不知道?”
隨即又試探道:“你們合夥做生意麼?”
張銘恩哪裏知道宋如煙的想法,根本不知道她問這句話的含義,隻當她是好奇,不過倒是認真答道:“並不是。”
張銘恩不知宋如煙知道多少,倒是簡單道:“她是老三哥的女兒,來者不善,饒是你舅舅,也得退讓她幾分。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與她做生意。”
更多的話,張銘恩不欲多說,隻簡單道:“與虎謀皮,我夠不著。”
宋如煙頷首輕笑,認可張銘恩的話。
她微微靠近張銘恩,回頭一看,就見姨娘站在門口憂心忡忡的看她。宋如煙一下子起了頑皮的心思,更加靠近張銘恩一分。
張銘恩立時揚眉,低語道:“你是怕你姨娘不昏過去是吧?”
宋如煙十分無辜了,雙眸亮晶晶的盯著張銘恩看,輕聲道:“我這不是想跟你說悄悄話嗎?讓別人聽見可如何是好?”
這偌大的院子哪裏有什麼人,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張銘恩倒是無所謂的,但是總歸不能讓未來的“嶽母”對自己生出惡感。他默默的將宋如煙推後了一分,說道:“你離我遠點,好好說話,嚴肅點。”
宋如煙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順勢就拉住了張銘恩的衣袖,搖晃起來,問:“五爺,求問,如何嚴肅。”
張銘恩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說:“好好走路,好好說話。好好……”沒說完就在宋如煙戲謔的眼神裏閉嘴了。
他道:“好了,送到這裏就可以,天冷,回去吧。”
宋如煙的小臉兒發白。
宋如煙說:“本想和你說說悄悄話,但是我看你倒是不需要的樣子。”張銘恩直覺宋如煙是有話要說的,他看向宋如煙的眼睛。
小姑娘的眼睛漆黑明亮的,真是當真讓人覺得十二萬分的討喜。
他道:“你……想說什麼?”
宋如煙意味深長的笑,說道:“以後再說吧,來日方長。”
宋如煙又不肯說了。
張銘恩總是覺得宋如煙似乎藏著什麼心事,但是更多的又不知。
他揉揉她的頭,低聲道:“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給你惹麻煩,但是你的麻煩似乎全是因為我而來。”
宋如煙笑了一下,低語道:“朱裏會對我不利麼?”
直白的問了出來。
張銘恩眼眸深邃的不見底,黑漆漆的,他道:“我不確定,但是料想瘋子總是會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不過你倒是可以放心。”
張銘恩堅定地說:“我不會讓你受到一分的傷害。”
宋如煙笑了起來,點頭說了好。
張銘恩不曾再說更多,他順勢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真的很好捏,軟軟的透著乖覺。
他道:“回去吧。”
宋如煙嗯了一聲,眼看張銘恩離開,他背影清減,給人十分孤傲之感。其實說起來,宋如煙又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了解張銘恩的。
不過就算是不了解,她還是挺喜歡這個人的。
人大抵都有執念。
張銘恩是她的?
輕輕咳嗽一聲,宋如煙掩著嘴進門,二姨太看她表情,想要問她剛才作甚,又想大年初一,總歸不好說多說更多。使使勁兒,忍下來了。宋如煙嬌俏的笑了起來。
她又挽住二姨太進門,輕聲:“姨娘別嚴肅啊,大過年的,笑一笑。”二姨太吐槽道:“嚇都要被你嚇壞了,還笑什麼呀。”
宋如煙嘟囔:“您就是想太多。”
兩人進了屋子,藍汾陽看了過來。
手中捏著電話,宋如煙指指自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