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芙知道上官彧在意已故齊王妃的事情，視線掃向他，見他眉頭緊鎖，卻未曾開口，想了想。
“大姐，世人皆說是齊王妃手段狠辣才會導致齊王成婚多年無所出。”雲紫芙斟酌著用詞，“此事，是否真如傳聞所言那般？”
“傳聞豈能信。”
雲柔的回答讓上官彧暗暗鬆口氣。
雲紫芙將上官彧的反應看在眼內，繼續問著，“那事實是什麼？”
提到此事，雲柔垂在兩側的手下意識地蜷縮，握成拳，“齊王隻想要兒子，不想要女兒，哪怕是齊王妃所出之郡主。”
上官彧聽到這，眉心皺得更深，“郡主之死不是意外？”
“我豈會知曉齊王家事。”雲柔自嘲地笑著，“我隻知道這些年，齊王為了能夠順利誕下麟兒，用盡了各種手段。”
“皇後順利誕下嫡長子後，齊王徹底瘋了。”
雲柔意味深長地看向雲柔、上官彧，“也許在齊王妃當眾自戕的那一刻，他便瘋了。”
齊王妃的死是齊王一手造成的。
可就算如此，雲柔心底還是依舊羨慕齊王妃。
這麼多年，哪怕後院的女子如水一般地流進流出，齊王待齊王妃始終如一。
齊王從不會將那些折磨人的東西用在齊王妃身上，他敬她，愛她，嗬護她。
若不是齊王妃不願為他生兒子，他甚至都未曾想過要讓其他女子懷孕。
齊王的一往情深，對於齊王妃而言是束縛，是枷鎖，是擺脫不了的磨難。
可對雲柔而言卻是做夢都想擁有幸福。
雲柔所知有限，但也能夠讓上官彧將心中殘存的疑惑梳理幹淨。
他立馬休書一封，傳回盛京城。
在客棧又休憩了兩日，上官彧這才帶著雲紫芙與大軍彙合。
沒有定州軍的馳援，單圖國的叛軍根本不足為患，上官彧僅用了三天，便將叛軍驅除出境。
雖說這一次上戰場和上一世的情況不同，可她依舊無法直視戰後戰場上的血腥與死亡。
她躲在營帳之中，除非必要，絕不露麵。
入夜後。
上官彧先去鄔德的營帳內沐浴更衣後才往自己營帳而去。
他掀開營帳大門，看到瑩瑩燭火下坐著的清婉麗人，眸色一亮，“在等我？”
“恩。”雲紫芙放下手中書籍，“大軍已勝，明日是不是要班師回朝？”
上官彧黑瞳一沉，話到嘴邊，猶豫著又咽了回去。
“怎麼？此事我不能問？”雲紫芙察覺到他的異常。
“恩。”上官彧點頭，“本是想隨便扯個理由，轉念一想，答應過不能再欺騙你，便在斟酌，該如何開口。”
“那你直接同我說，此事涉及軍務，不能告知，便好。”
雲紫芙笑容直達眼底，“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不會不高興？”
“怎麼會！”雲紫芙星眸璀璨，“你能實話同我說，哪怕是再難聽的話，我都能接受！”
“原來如此。”這話，上官彧隻聽進去七分，並未全信。
他算是發現了自家夫人的那張櫻桃小嘴，說起瞎話來可比他還能忽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