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春飄雪(1 / 2)

民國二十七年初春,天空白茫茫地一片,鵝毛般的雪花,從彤雲密布的天空中飄落下來,這在江南是不多見的。剛秘密歸來,剛滿18歲的淩家大少爺淩煥嶽一早,帶上書童林番踏雪賞雪而去。

山川、樹木、房屋,全部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萬裏江山變成了粉妝玉砌的世界。冬夏常青的鬆樹和柏樹,堆滿了蓬鬆鬆、沉甸甸的雪球。一陣風吹來,樹枝輕輕地搖晃,銀條兒和雪球兒簌簌地落下來,玉屑似的雪末兒隨風飄揚,映著清晨的陽光,顯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雪山靜若處子,雪峰冷峻而挺拔,玉樹瓊花怒放,而空氣卻顯得特別的溫柔。在她溫柔的撫慰下,所有的躁動都開始安靜下來了,大地靜謐而安祥,就像一個在母親懷裏睡熟的嬰兒。

躺臥在這片耀眼的潔白使天空也黯然失色的銀妝素裹的世界裏,淩煥嶽滿心歡喜,終於可以回到疼他愛他的父母身邊,久違地溫馨感覺湧上心頭,終於不再他鄉獨自飄零,心裏不由笑父親過分地謹慎。

當淩煥嶽地母親有了身孕時,父親淩澤鴻悄悄地把母親送往香港生養。當他剛出生就被寄養給了對淩家忠心耿耿家仆處,也就是現在的管家林禮忠,直到前幾天回來,但並不影響父子關係。相反,很早懂事地他很是理解父親的苦衷。

當然,知道這個秘密地隻有父母、管家和他兒子,書童林番。外人一直以為,淩家並無後人,這也是淩澤鴻想要的結果。

或許是早懂事,或許是能得到更多成績換父母經常探望,或許為了打發時間,早日長大好回到父母身邊,淩煥嶽更加勤奮讀書。不僅把父親安排的功課掌握學通,更是精通英語、日語及幾種國內方言等多門語言,但機緣巧合下,他卻學到了武功。

十五歲地時候,淩煥嶽救了一個奄奄一息地路人。令他沒想到的是,此人竟是個武術高手。當養好傷後,雖遭人陷害,不能再用武,但經驗和招式卻在。為報救命之恩,願意把全身所學,傾囊相授,但有一個條件,就是等有機會幫他報仇。

男子愛武,女子愛美,正是青春年少的淩煥嶽大喜過望,當下就答應。於是,和書童林番跟著這個人學了近五年的武術,槍法和武功正如他說的傾囊相授般,兩人受益匪淺,略有小成。而直到這人舊傷複發去世為止。到現在淩煥嶽都不知道學武師傅地真實姓名,也隻知道他的仇人是個女人,還是個日本人,叫川島芳子,其它一概不知。

但兩人的進步神速,讓教授地師傅不得不驚歎二人確實有這方麵的天賦,自愧不如。林番還好說,喜歡格鬥擒拿,槍法也是學到精髓,但讓他看不懂的卻是淩煥嶽既剛猛又陰柔地兩個極端,而且能融會貫通。通俗地講,既能做到大師風範,受人敬仰;可又能使人防不勝防地不走尋常路的刺客,讓人不屑。

行為折射性格,淩煥嶽之所以具有雙重性格,可以說是他的生活環境造成的。很長一段時間,他認為是從小被拋棄,才有了陰柔性格;可父母親人不時地關愛,又讓他陽光。堅韌,陰柔,計策百出,不久之後的打擊更是讓他放蕩不羈。

正是基於讓人琢磨不透地性格,教授他的師傅,臨死前都沒有告訴他深埋心底的秘密,和他晚清大內侍衛地身份。就是擔心淩煥嶽亦正亦邪地性格把不能說的秘密據為己有後,禍國殃民。可他還是小看了淩煥嶽地聰姿和縝密,不久之後,對他將不再是秘密。

旁邊用飛鏢獵殺了幾隻山雞的長大成人的書童林番,烤好野味後,把最肥的一支遞給淩煥嶽,說道:“少爺,以後在家裏的時候,你可不能這幅模樣,要不老爺會怪罪的。”看著自己少爺嘴裏叼根草,吊兒郎當地樣,哪還有老爺經常叮囑地聖人儀表,忍不住又說道。

“好啦,我知道了。從香港一直嘮叨這兒,耳朵裏都聽出繭子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這幾天在家裏不都是規規矩矩的。也就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我才輕鬆會,沒見跟忠叔在一起我不也規矩的很嘛!”說完,淩煥嶽沒好氣地白了林番一眼。

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外,眼前這個從出生就注定是他仆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憨厚少年,是他淩煥嶽最親近地人,亦是他最信賴的人。然而,也隻有在林番麵前,他才展露他最真實的一麵。不管是外出風流瀟灑,還是看誰不管,狠狠整治一番。

“少爺,我看你自打回來後,嗯,不對,自打師傅死後,老是走神,一幅惆然若失地模樣。這幾天晚上,老爺總是和你談到深夜,不會是發現你在香港和那些不守婦道地女人廝混了吧!”林番邊啃邊噎唔著說,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野味上,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他相信少爺自有辦法應付老爺的。

不過,他明白為什麼淩煥嶽老是喜歡和那些有錢有勢家的太太在一起風流,是因為少爺缺少母愛,另一層是不用考慮後果。所以,每當少爺出去鬼混的時候,他願意替少爺把守秘密。但他卻佩服少爺地膽識,很多時候竟然風流到那些個貴婦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