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少林寺名氣太大,每天前來拜師和上門切磋的人數極多。切磋的人就由同心等知客僧接待,交由羅漢堂處理,如果來者能連過三關,這時方丈會出麵接待,並由各堂首座或者般若堂的長老與來訪者切磋,隻要得到與達摩堂的長老比試的機會,無論輸贏,來訪者都會揚名天下。隻是這種情況極為罕見,一般都在前三關就會敗下陣來。
而拜師的人就更多了。少林寺挑選弟子的流程很嚴格,首先要經過知客僧的篩選,通過與知客僧的交流,知客僧會決定此人是否能夠具有下一步的資格,這關就已經將大部分人給拒絕了。過了知客僧一關,就會交由羅漢堂首座或副首座進行考核,一方麵考核有否學武的資質、性格和悟性,另一方麵探查有無武功,是否是別處派過來的奸細。如果帶藝投師的話,情況就更複雜,必須要有名家擔保,寺裏要考察三年,才允許入門。這關以綜合資質最為關鍵,起碼要達到上等之選。此關過後,留下的人就已經很少了,這時由方丈主持會麵,鑒定此人是否與佛有緣,然後由戒律院觀察半年,方才正式收歸門下。在盛世年間,少林寺子弟出山後也可根據資質性格來挑選弟子,然後帶回寺裏審核。現在亂世年間,少林寺不欲多生事端,幾乎不派門下子弟出山,此道也就不通。因此,一年間,少林寺收錄的新人不足十個。
同心對黃塵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把黃塵帶到了一個房間,說:“孩子,你在這兒等著,待我去通傳羅漢堂首座。羅漢堂首座為人和善,你不用害怕,他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黃塵抹著眼淚說:“謝謝您,同心大師,您對我真好。”
同心出去了,留下黃塵一人在房間裏。黃塵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真情流露,心緒沒能保持心如止水的狀態,現在要調整一番,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黃塵閉目養神,心平靜了,多餘的情緒已經被拋之腦後。一會的功夫,就有人推門而入,同心和另一名僧人走了進來。另一名僧人的年紀比同心稍大,慈眉善目,儼然是位得道高僧,隻是黃塵也留意到了,他走路時幾乎不發出聲音,顯示出不俗的功力。
僧人進門一看到黃塵,消瘦的身軀,消瘦的臉,看起來很稚嫩,那雙靈動的眼睛,讓人產生一種親切的感覺,隻是那雙眼睛,不時地透出一種悲傷,更惹人生憐。
僧人合十施禮,說:“小施主,老衲是羅漢堂的首座觀明,你的事情同心師侄已經跟我說了,老衲也深感同情。同心師弟佛法精深,能得到他的大力推薦,料想你也與我佛有緣。孩子,你過來吧。”黃塵依言走了過去。
隻見觀明右手握著黃塵的右手,低吟著:“阿彌陀佛。”黃塵感覺到身體發燙,一股熱流從手遊遍全身,不一會的功夫熱流又遊回到了手。黃塵沒有感覺到疼痛,就是熱得發燙。突然間,熱流消失了,黃塵還有點不適應。
觀明雙手合十,微笑著說:“好了。”這麼一輪下來,觀明就摸清了黃塵身上確實沒有武功。黃塵心裏在感概武功可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眼睛和表情當然會流露出觀明希望看到的神情,期待、驚奇、還有一絲忐忑不安。
為考察黃塵的智力悟性,他問了黃塵幾個問題,要費點腦筋才能想出來的問題,還說了一段佛經,讓黃塵背誦。這些怎能難倒黃塵呢,黃塵輕易地過關。觀明也甚是高興,連說黃塵悟性高。
觀明接著說:“肖尋,讓老衲看看你的身體資質到底如何。”黃塵站在那,一動不動,等待觀明的探查,他自己也很好奇,自己到底有沒有習武的資質。
觀明檢查地很仔細,不時還用手觸摸一下。漸漸地,觀明變得嚴肅起來,他檢查地更仔細了。黃塵的心雖冷靜,但這時看著觀明的臉色,也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觀明停止了觀察,用手搭在黃塵的脈搏上,仍不說一語。過了一會,觀明把黃塵帶到屋外,讓黃塵盡力地往上跳,然後再用全力奔跑。黃塵都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