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床頭櫃上的手機不遺餘力地震動著,塑料外殼與堅硬的木板劇烈的碰撞,發出令人不悅的聲音。手機上已經褪色的多啦A夢掛墜,也在手機的震動的帶動下上下抖動。

蜷縮在柔軟的被褥中的女孩緩緩探出腦袋,睜開惺忪的睡眼,茫然地打量著這間以粉紅色為基調的賓館。久未通風的屋子裏充斥著一股**的氣息,床被上尚未幹澀的水漬,以及女孩赤裸的身軀上白色的精-斑,無不在極力暗示著她,這兒不久前發生了什麼。

“我上午在酒吧…然後…有人請我喝酒…”

逐漸從酒精與高-潮的餘韻中恢複思考的大腦,開始慢慢的梳理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女孩慢慢地從被褥中鑽出,她那一頭及腰的長發染成了當下最流行的稻金色,水汪汪的大大的眼睛被漆黑的眼線所圍繞,在美瞳的裝飾下,詮釋了“秋水剪瞳”的含義。假睫毛高高的翹起,與之相連的眼簾則是塗抹了淡黑色的眼影。小巧的嘴巴覆蓋著櫻紅色的唇彩,在淡黃色的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色澤。

就連眼瞼之上的眉毛也被悉心的修剪,並用描眉筆勾勒出嫵媚的線條。她的臉蛋打上了厚厚一層的粉底,好似覆上了一層麵具,然而即使如此,也無法遮去她濃濃的倦容。

女孩懶懶的伸展了一下腰肢,“下作的乳量”一般大小的Ru房,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似乎是恢複了清醒,她伸出纖細的手臂,俯身拿起了方才還在震動的手機。漆黑的屏幕映出了她濃妝豔抹地臉蛋。

“真是婊-子一般地妝容啊…”

女孩自嘲的笑了笑,隨即摁亮了手機屏幕。

屏幕驟然亮起,吵醒她的元凶也隨之浮出水麵,它是一封來自備注為“櫻滿”的郵件。

“優子,明天的同學聚會無論你去不去,都告訴我好嗎?我”

到今天為止,這已經是第四封了。但是這一封郵件並不完整,他那種“完美主義者”,通常不會允許這種發生的才對,想必是他出於某種重要原因,在沒有編寫完成的時候就忙不迭的發送了吧。

“是誰允許你喊我的名字了,我們現在的關係…可沒好到這種程度。”

明知櫻滿聽不到她所說的一詞,優子仍像是陷入追憶般地,自言自語的控訴著。

“當初你明明選擇了逃避,現在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接近我…好卑鄙啊,櫻滿。”

優子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味那個一度令她魂牽夢繞的男孩,給“楠木優子”這個人帶來的苦楚。

“真是惡心。”

雖然嘴上不饒人,楠木還是遲疑的編輯出回複內容,隨後摁下了發送鍵。“咻”的一聲,郵件發送成功的音效打破屋內的沉寂。隻是須臾之間,承載著楠木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的郵件,便抵達了數公裏外那人的手上。

內容很短,隻有一個字。

“去。”

然而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才做出這個決定呢?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還是說…已經墮落成這樣的自己,依然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