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早早的就起了床,憐兒陪著我到花園裏轉了轉,我看到那株薔薇的時候,忍不住上前去聞。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繡繡,你還記得這花嗎?”
我猛的回頭,看著那個穿著金甲的男人,眉宇間都是那麼的憂愁,他的身上沒有一絲將軍該有的威武。我隻是站在那裏望著他,而憐兒卻開了口:“將軍見到皇後娘娘也不行禮嗎?怎麼可以直呼娘娘的名字?”
姚海這才注意到我身邊的憐兒,低頭還是行了一個禮,我想此刻他的心裏除了悲涼再無其他,我並沒有製止憐兒,相反,我覺得憐兒這一次比我更要冷靜,對於姚海,我隻能躲得遠遠的,這才是對他的好。
我也禮貌的說:“姚將軍是找我爹爹吧,他就在後麵的書房裏。”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會遇見他,他總是在我原本已經忘記的時候,又跳出來,讓我猝不及防。
我走到房間裏,握著憐兒的手說:“憐兒,剛才你····”
憐兒連忙跪下說:“娘娘,憐兒不該。”
我拉起她說:“不,你做的很好,這才是對我們彼此最好的結果。”
憐兒看著我一臉感動的樣子,我摸著她他的臉說:“從我進宮的那一刻起,我和姚將軍就在沒有任何瓜葛,記住了嗎?”
憐兒哭著重重的點了點頭,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哭,但我不知道作為一名殺手,我讓她失去了最應該存在那股殺氣和冷血,取而代之的是心軟和猶豫。
在花園裏遇見姚海之後,我就一直都躲在房裏跟著憐兒學習刺繡,我是真心的想要繡出一個完美的作品給顧孤,也不枉他送我雪蓮。
直到午時,憐兒忽然急匆匆的來告訴我,皇上來了,全府的人都要出門迎接。我連忙放下手中的刺繡,草草梳理一番就出了門,他居然來了,我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帶著憐兒小跑過去。而他已經坐在了客廳,我走進去行了一個禮說:“參見皇上,臣妾來遲了,請皇上恕罪。”
顧孤揮了揮手手:“起身吧,你的確是有罪。”
我看見姚海和爹爹立刻變了臉色,而顧孤走到我跟前大笑著說:“你忘記我說的話了嗎?嗯?不準用皇上,叫我顧孤,記住了嗎?”
我點了點頭,乖巧的說:“記住了,顧孤。”
這時,爹爹的臉色又變成了欣慰,笑著點了點頭。而姚海的臉色從我一進門開始就沒有變過,我想顧孤也許是刻意的,可以讓姚海看這出戲,而我隻好將錯就錯的陪他演完這出戲,讓姚海徹底死心,也許,這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而他似乎並不願看完這出戲,而是自己走出來主動說:“既然皇上和娘娘一家團圓,微臣就不多家打擾了,微臣告退。”
而顧孤似乎並不想讓他離開,他皺了皺眉頭說:“姚將軍,留下吧,你為朕立下了那麼多的汗馬功勞,朕可不能忘記了,你也留下吃頓飯吧,朕還有件事情要與你商議才是。”我疑惑的看著顧孤眨了眨眼睛,而他看著我狡黠的一笑,我想這其中必然有詐,可是姚海根本無法拒絕,隻好留下來。
就在吃午飯的時候,顧孤終於說出了那件事。
他看著姚海認真的說:“沐雪國的使者今日來訪,有意與我們結姻,一來但朕不想在納妃嬪,二來朕也未有子嗣,所以朕就想到了姚將軍,你與朕年紀相仿,職位也較高,也是一表人才,我想不如就將其指婚給將軍。”
我扒著放沒有停下來,還是照常吃著,而姚海看了我一眼,才回答道:“微臣還未有成親的想法。”
顧孤轉而一臉為難的說:“哎,這可如何是好?”
我接過話茬,神色鎮定的說:“姚將軍沒有成親之意不代表永遠都不會有,還是與那沐雪國的公主見上一見吧,本宮聽聞那位公主叫顧曉柔,出落得若天仙一般,而且待人隨和,將軍不如考慮考慮,不要這麼快就回答。”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爹爹看著我的表情是欣喜的,他的女兒總算懂事了,而娘親則是擔憂,姚海則是痛苦,唯一波瀾不驚的人是顧孤,他就是想讓我親自了斷這段情感。
他假惺惺的說:“繡繡,姚將軍願意就算了,我們不要勉強他了。”我狠狠的定了他一眼,心裏咒罵著我,讓我唱了黑臉不說,他還變成了好人。
姚海沉默片刻,才低低的說:“皇上,微臣答應了。”
顧孤笑著說:“那就好,明日你就與朕和皇後去迎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