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陸灝的這股底氣是從哪裏來的,其實有些矛盾,因為他就是覺得挑戰武媚有些難度,不像是以前的那些女人那麼容易就能搞定,才衍生出來的豪氣跟決心。
因為沒有信心而有了挑戰的勇氣,從而有了必勝的信心,人類就是這麼複雜的生物。而比人更像人的陸灝,也逃脫不了人類的矛盾性。
不管是為了賭注還是為了自己的麵子,他都要贏!
陸灝那句“隻要是母的,就沒有我陸灝對付不來的”讓王狽霎時黑了臉麵,卻讓站在他身邊的獨孤朗眼神攸地一亮,再注視著陸灝的時候,眼底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可是我記得楚智宸,不是母的吧!”不讓陸灝下不了台,王狽就不好過。
陸灝的笑容一僵,卻轉瞬即逝,一副不願與人多說的樣子:“山人自有妙計。”
楚智宸的確是這個賭注裏麵,最讓陸灝感覺無奈也沒有辦法的存在。如果他是女妖的話,他還可以興致勃勃地去挑戰一下,但那家夥不管是原形還是人形,都是徹頭徹尾的公的,陸灝實在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但這個苦黃連,陸灝就是和著血也要吞進肚子裏麵,絕對不能讓王狽瞧了去。
“那我就期待著咯。”即使陸灝的神情恢複得很快,但到底還是被王狽給捕捉到了。那一刹那,他的心情仿佛春天的花開了,舒爽得很哪。
一聽王狽說“期待”,小妖在旁邊也滿懷期待地問道:“有什麼好事嗎?”
王狽本來好心想要給小妖解釋一下的,但想到這小狐狸太過單純,萬一被楚智宸知道的話,這個打賭可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便裝著很忙的樣子去檢查獨孤朗的傷。
陸灝則是笑容可掬的樣子:“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小妖沒有得到答案,還想再問,就正麵迎接上了獨孤朗凶狠的目光:“不許你跟貝貝說話!”
“小狼,”王狽顧念著獨孤朗的傷,沒有黑著臉給他說話,但語氣卻是明顯得冷了下去,“是陸灝在挑撥離間,你怎麼還在怪小白?”
“你叫他小白?!”獨孤朗明顯跑偏了王狽話裏的主題思想,剛剛忍下去的怒火又飆了出來,“既然都知道了是陸灝冒充的,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親密的叫他?!”
說完了這句話,獨孤朗也不需要王狽的回答,就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一個人就將一個完整的故事所需要的六大要素——時間、地點、人物、原因、經過、結果——給全部說了出來:“我明白了。你跟這個狐狸精一定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他對你一直念念不忘,還追著你到了人間界來。你現在是不是被他感動了,準備拋棄我了?”
越說到後麵,獨孤朗的口氣就越加篤定,像是他自己親眼看到了一樣,說到“感動”的時候,眼睛因為嫉妒有些發綠的趨勢,但說到“拋棄”的時候,又變紅了,開始自怨自艾起來。
如果不是知道獨孤朗有傷在身,王狽真恨不得一掌將這個家夥拍到牆上去,摳都摳不下來。
他承認他是對這個新來的小妖有好感,但兩人幾百年的感情是說著玩的嗎?他為他做了這麼大的犧牲,連性別都不要了,這樣難道還不夠?居然還成天地懷疑他!
以前他可以不計較,甚至帶著享受的心理,但現在,他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很嚴重,絕對不能再這麼任由獨孤朗發展下去。
“你不相信我?”王狽這下不但是聲音,連臉都冷了下去。
獨孤朗是惹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惹王狽,聽出了王狽語氣裏麵山風欲滿樓,立馬搖頭如撥浪鼓:“我怎麼會不相信貝貝呢?我隻是不相信那隻狐狸精而已。你知道,這狐狸精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就要結交小白這個朋友呢?”打斷了獨孤朗的囉嗦,王狽切入主題。
獨孤朗一愣,滿臉的不敢置信:“你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