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難纏的敵人。】
亞諾小心翼翼地注意所有炮口的動向……即使是威力最小、射程最短的旋軸炮,在有效範圍內依然擁有相當於反器材槍械的殺傷力。
【看來,多裏安之子這兩百多年並沒有白過,必須小心應付。】
召喚出了這麽多兵器,正是因為謝伊已經承認了亞諾的實力。對方和自己一樣,擁有刺客大師級別的戰鬥力,留手的結果隻會是死。
一邊指揮著部份炮台擋住攻擊角度較難以預測的迫擊炮、一邊猜測亞諾的下一步動作會是什麽,謝伊已經用上了大部分的實力。
「Fire!」
真名解放意味著開火,從一般大炮中發出的圓彈、重彈、**,旋軸炮射出的炮彈,從迫擊炮口中飛出、如流星一般的焰火彈——全部鎖定了亞諾和他周圍的空間!
能躲嗎?
躲得過嗎?
「Rien——ne*estvrai,tout——est*permis……」
【無物——為真,諸行——皆可……】
********************
「亞諾,如果被槍林彈雨包圍,你會怎麽做?」
「……導師,那樣的情況下,我想我無計可施。」
這時的亞諾還隻是個學徒級別的刺客,除了遺傳自父親那兒的特殊血脈以外,沒有什麽值得拿出來炫耀的。
「蠢貨!我以為多裏安的兒子會和他一樣聰明!」
「咚!」
導師——皮耶.比雷克(PierreBellec)拿起木棍往亞諾的頭上用力一敲。
「幹什麽啊!你這臭老頭!」
「叫老子導師!你這他(和諧)媽(和諧)的臭小子!」
「咚!」
「臭——導師,我知道錯了……」
「哼,你這塊朽木勉強還能拿來當肥料!」
對方的實力遠超過自己,而且又是自己的指導人,所以亞諾敢怒不敢言——敢怒敢言會有什麽後果,他剛剛已經體驗過一次了。
「記得我們刺客的教條是什麽嗎?」
「呃……不能濫殺無辜、要隱密行動、不能危及兄弟會?」
「錯!那是戒律!我們真正的理念可以用一句話來表達!」
皮耶嚴肅認真的說:「Rien*ne*est*vrai,tout*est*permis(法語,等於『Nothing*is*true,everything*is*permitted』)。」
「無物為真、諸行皆可?這什麽鬼啊?」
「咚!」
「對組織放尊重點!臭小子!你這是對偉大的阿泰爾還有其他刺客先祖的不敬!」
「可惡……」
「什麽?」
「不,沒事,您教訓的是。」
「很好。」
皮耶轉過身,背向亞諾。
「用你能想到的任何方式攻擊我,拐子、飛刀、背刺什麽的都行,就是不要告訴我你要做什麽。」
「我知道了,導師。」
【媽(和諧)的,想找死嗎?那老子就不客氣地送你下地獄!】
咬牙切齒的亞諾雙手十指夾滿了飛刀……這些基礎功在第一年的基本戰鬥訓練中就做的十分紮實了,而到了第二年的進階戰鬥訓練,就是驗收、以及根據實際狀況進行調整的時候了。
從什麽角度用什麽樣的力道和方式丟才不會有過大的破空聲、要怎麽樣揮動手臂和扭動身體才能在保證威力的同時不被對手察覺,亞諾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來確保自己可以確實地做到以上兩個條件。
八個要害——咽喉、脊椎、肺髒、肝髒、心髒、腎髒、頸動脈、鎖骨下動脈分別被八把飛刀鎖定,對一般的人來說,這恐怕是無法回避的必殺之招吧?
「臭小子,你還真狠。」
皮耶拔出劍往後隨意地撥弄幾下——『鏘』的聲響一連八次!
「臭老——導師,你怎麽做到的?」
「臭小子,不要用你的眼睛看、要用你的心看!教條的前半句『無物為真』,指的就是不能過度相信你所看到的;後半句『諸行皆可』,就是你要信任你的直覺!」
「說了半天還不就是要我靠運氣……」
亞諾小聲地咕噥道。
「咚!」
「臭小子!你今天晚上沒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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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耶.比雷克,這名接在兩個對亞諾而言非常重要的男人死去之後成為他的第三個『父親』的刺客導師,對其刺客生涯有非常深遠的影響。
亞諾身處在無數炮彈的包圍之下,回想起訓練時的記憶……而他,也從記憶中找到了應對此時情景的方法。
『心眼』——曆經了無數戰鬥、磨練——甚至是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血之試煉後而培養出來的能力,隻有自無數死鬥中生還的強者才會持有。那怕贏的機率隻有百分之一,也能找出使這百分之一變成百分之百的方法並遂行。
如果要以英靈的標準來評斷亞諾的心眼的話,隻有一個代號可以形容——那就是『B』。
「「「「「轟轟轟轟轟——!!!!!」」」」」
旋軸炮的攻擊從亞諾的右側飛過去,風壓帶動他的兜帽如波浪般抖動。
**烤的亞諾的發絲有些微焦,但是沒有讓他整身上冒出任何一絲火苗。
迫擊炮、重彈、圓彈落地時帶起的塵土弄髒了亞諾的衣袍。
【沒一個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