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雙跟隨著陸庭竹朝著山頂紅光趕去。

距離那紅光越近,柳無雙便感覺那紅光越怪異。

“使者,你感覺到沒?”

天道使者化為一個白色小人出現在柳無雙的肩頭,抬頭死死盯著那道衝天紅光,仔細感受了下後有些驚疑不定。

“有些不對勁。”

柳無雙一怔:“怎麼說?”

天道使者眯眼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感受得不是很清晰,我們湊近些再說吧。”

一開始,柳無雙以為這隻是一個小邪修為了修行什麼功法而屠村的事,正好給陸庭竹用來練劍。但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恐怕這次的事,並非如柳無雙想的那麼簡單。

突然,天道使者看著陸庭竹的背影笑了起來。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還真是相反的兩種人啊。”

柳無雙一愣,靜待天道使者下文。

天道使者指了指陸庭竹:“這女子雖說看起來柔柔弱弱,與世無爭,但從練劍這半月便可看出,其韌性與意誌的堅定遠非尋常人可比。最主要的,還是那顆堅定地維護世間善念的心。你覺得她持劍上山決定為了村民報仇的時候,想沒想過自己有可能打不過那邪修?”

柳無雙搖了搖頭。

天道使者的小手戳在了柳無雙的臉上:“而你呢,對你來說這世間變得如何,你是完全不會在意的。就如同剛才看到那人間慘案的場景,你的心完全都沒有波瀾。你隻會把你的善念放在勾起你興趣的人身上,其實不過就隻是自私自利罷了。”

柳無雙有些奇怪地看向天道使者:“我上一世活了數萬年,修為也攀登到了頂峰。殺過的人不計其數,踏過的屍山血海恐怕比誰都多。如今看到這幾具屍體,我又怎麼會有什麼波瀾呢?”

天道使者深深的看了一眼柳無雙,說道:“這就是為何你上一世,就隻能到大道之下第一人,而不是比肩天道了的原因了。”

柳無雙皺起眉頭,並未說話,而天道使者也重回柳無雙的神庭,消失不見了。

半晌,二人已經來到了那衝天紅光的附近。

走在前麵的陸庭竹停了下來,因為麵前有一道陣法將她攔住了。

她並沒有因為憤怒而衝昏頭腦,直接選擇強行破陣,而是在原地等待柳無雙。

見到這一幕柳無雙打趣道:“怎麼?怕自己打不過?”

陸庭竹搖了搖頭:“我怕這邪修跑了。”

柳無雙聞言一怔,在修行劍道這半個月,陸庭竹在一些地方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柳無雙伸手觸碰了一下這陣法,散出神識感應了一下。

“業火招來!”柳無雙輕喝一聲,一小團業火瞬間從手掌處爆發,沒一會便燒出了一個能夠讓兩人進入的洞。

業火,也燃萬物。

進入陣法,柳無雙便感覺這陣法中極其陰冷。

陰氣。

“這地方,莫非被這邪修改造成了積陰之地?”柳無雙喃喃道,隨著火之本源金丹微微一顫,一股熱流將柳無雙包裹。

想到這裏,柳無雙考慮到陸庭竹如今的修為對抗如此刺骨的陰氣應該有些困難,可再看陸庭竹,跟個沒事人一樣正在四處打量。

“你不覺得冷?”柳無雙好奇問道。

陸庭竹搖了搖頭,反而有些困惑:“公子,為何我在此地感覺很舒服?”

天道使者突然提醒道:“這妮子是極陰之體,這陰氣對她來說非但沒有害處,反而對她的好處堪比靈氣!”

柳無雙恍然。

突然,一道細微的紅光一閃而逝,射向了前方的陸庭竹。

“小心,有暗器!”柳無雙出聲提醒道。

陸庭竹不敢馬虎,一劍劈向那飛來的紅光。

那道紅光居然是一把匕首,被陸庭竹一劍劈落在地上。

“是何方道友不請自來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那聲音聽起來尖厲刺耳,柳無雙不由得扣了扣耳朵。

陸庭竹正打算說什麼,柳無雙突然一閃身來到陸庭竹切近。

與此同時,那被陸庭竹斬落的匕首居然以遠快於剛才的速度再度淩空刺向陸庭竹。

柳無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柄匕首,而此時的刀尖距離陸庭竹的喉嚨隻有寸餘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