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向朗微訝:“你開完會了?”
傅徵天點點頭,跟他們一起坐在大院中央的石椅上,問:“蘇昇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胖子對上傅徵天時總會莫名地心驚膽顫。聽到傅徵天問到了自己頭上,他馬上把能說的都倒了出來,隻差沒把自己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底褲都交待清楚。
寧向朗:“……”
胖子您也太實誠了吧!
蘇胖子瞥見寧向朗的不以為然,勾著他脖子說悄悄話:“小朗,這家夥可厲害了!聽說我們教官在他手底下也熬不了多久,真不知他是怎麼練的……”
寧向朗心頭一跳。
他不是驚訝於傅徵天的“多才多藝”,而是驚訝於蘇胖子心這麼寬,明知道傅徵天那麼牛掰,居然還當著傅徵天的麵說“悄悄話”——他到底哪來的錯覺,覺得隻要湊到別人耳朵邊說話另一個人就聽不見?
寧向朗抬眼一瞄,傅徵天的臉色果然已經多雲轉暴雨!
寧向朗一拍蘇胖子的肩,示意他打住,轉頭問傅徵天:“你去看傅叔了嗎?”
傅徵天點點頭:“爸已經好多了。”
寧向朗正想問傅徵天來幹嘛呢,又想到胡家灣這次的瓷藝賽還是跟傅氏聯名辦的,也就沒多問什麼,直接招呼傅徵天進裏麵等吃飯。
傅徵天見了胡得來幾人後一一問好,表現得得體又禮貌,但是比之蘇胖子由衷親近總有些不同。
傅徵天顯然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他跟唐運堯說起了正事:“我聽說唐會長你們在這邊,剛才打電話把李叔那邊的人也請了過來,等我們吃完飯他們大概就到了。”
唐運堯聽後笑得直點頭:“李家跟參與進來事件大好事,他們可是我們西北碩果僅存的老世家之一,對這些事很有經驗。”
傅徵天“嗯”地一聲,端起寧向朗遞給自己的茶喝了起來。
寧向朗坐在他身邊問:“李家都有誰過來?”
傅徵天冷哼一聲:“反正不會有你的狐朋狗友。”
寧向朗摸摸鼻子。
看來傅徵天對他手裏的“花名冊”還是很不滿,連帶地對平時跟他玩在一塊的朋友都瞧不上了。
李家是西北有名的製瓷世家,並列在國內製瓷四大家族裏頭,當家人的弟弟更是在首都總協會那邊也占著一席之地,說是西北最穩固的世家也不為過。
不過吧,再牛氣的家族也有那麼一兩個不中用的家夥,比如經常跟寧向朗一起玩兒的李玉白就是其中一個。
人如其名,李玉白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人人見到都會讚歎一聲“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當然,這隻是表象而已,能跟寧向朗和蘇胖子玩得來的家夥當然不會是這種“如玉君子”,正相反,李玉白是個真性情的家夥,他高興了就到外麵散財玩,不高興了就指著別人鼻子破口大罵,哪有什麼“君子之風”!
這直爽的脾氣很對寧向朗的胃口,兩個人第一次在古玩市場看中了同一件東西,針鋒相對地來了一場唇槍舌戰之後簡直相見恨晚。
傅徵天對整個過程了如指掌,因此毫不猶豫地把李玉白列入“絕對不歡迎”行列。
憑什麼他拐帶得這麼辛苦,這家夥卻隻是隨便吵一頓就能變成寧向朗“好友”之一。
傅徵天在電話裏委婉地建議別帶李玉白過來。
李家那邊顯然也對李玉白的搗亂能力很頭疼,對傅徵天這個建議表示十二分的讚同。
雙方一拍即合!
結果李玉白確實沒來,他跑去首都玩耍了。
李玉白本性不暴露,看起來就是個無害的小青年。他目的明確地跑到唐老家,逮著唐老就問:“小朗不是說你們仿燒了轉心瓶嗎?我能不能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