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手疾眼快,一個箭步上前,托住王爺的腰,使他免於倒在地上。
秀珠花容失色,大喊道:“王爺,王爺,你怎麼了,怎麼了?”
喊了數聲,小王爺都沒有反應。
周洋看著王爺抽搐完畢,說道:“妹妹,別喊了,喊也沒用。”
秀珠悲歎道:“這病都幾年不犯了,怎麼今兒個又犯了。”
“嚇得唄,他怕死啊。”
周洋將王爺抱起來:“妹妹,你看那紙上都寫什麼了。”說著,抱著王爺向臥室奔去。
秀珠撿起紙條看過,心裏也冰冰涼,秀眉皺起,不住歎息。
周洋將王爺平放到床上,問道:“上邊說什麼了?”
秀珠悲聲答道:“果然是個陷阱,王爺要是去了,隻怕死路一條。”
周洋看過紙條,臉上微微變色,語氣沉重地說:“等爹爹回來,看他怎麼說。”
秀珠坐在床前,望著人事不省的王爺,擔心地說:“看來這次他是難逃一死了。”
周洋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他這麼沒用的人,還不如死了。”
秀珠轉頭瞪了周洋一眼,說道:“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他哪點兒對不起你了,你這麼咒他。”
周洋嘿嘿一笑,說道:“妹妹,他是沒什麼對不起我的,而且他雖然沒用,總算心腸不錯,當咱們是親人。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咱們的仇人,這大仇不能不報吧?”
說著,他看向王爺的目光變得凶惡,雙手握拳,骨節發出格格的響聲,看來,要不是極力控製,他會衝過去,直接施以殺招。
秀珠的目光回轉到王爺的臉上,幽幽地說:“冤有主,債有主,對不起咱家的不是他,咱們不能胡亂害人。”
周洋歎道:“妹妹啊,你這種想法很不妥的,要是讓爹爹聽到了,一定會生氣的。”
秀珠不服氣地說:“我說的全是實話啊,血海深仇不該找他報。他是無辜的。爹爹在這裏我也敢這麼說。”
周洋笑笑說:“妹妹啊,你不是喜歡上這個廢物了吧?”
秀珠白他哥哥一眼,說道:“哪有的事兒啊?我隻是可憐他。”
周洋想到王爺的身世和遭遇,覺得這小子是夠可憐的,雖然貴為王爺,不但不受寵,還時時得防範他人的黑手。
當今皇帝十幾個兄弟,沒一個仍健在的。
他二十幾個兒子,長大成人的十八個,活到現在的,也隻有八個。那十個無一是善終。
除了太子外,剩下的這七人沒一個活得安穩的,止不定什麼時候就凶多吉少。
名為王爺,高高在上,論活得安穩,還不如一介草民。
像床上這位吧,小時候身體健康得很,之所以會得羊角瘋,都是被嚇出來的。
那一年,皇上的弟弟陳王被稱為反賊,滿門抄斬不說,連頭顱都給砍下製成酒器,還派使者傳送四方,讓諸王觀看,上一代遼王就是看到親兄弟的酒器頭顱而生病,數日便薨掉,把個小王爺也嚇出病來,找了無數名醫也無濟於事。
老遼王臨死之際拉著兒子的手,含淚感慨:“當這個王爺還不如當個平民好。若有機會,你當平民吧,給咱家留後。”
死的時候,吐血三升,死不瞑目,在場的人見了,無不潸然淚下。
周洋至今想來,也不免黯然。
兄妹二人以為小王爺跟以前一樣,發病後很快蘇醒呢,可這次不然,都天黑了,仍沒有睜眼,怎麼喊都不見動,這使他們二人慌神了,趕緊去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