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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今天很苦逼。
“服務員，續杯！”蘇離打了個響指，迎來了一臉不愉之色的黑衣使者，侍者第五次以標準的動作機械性的拿去酒杯，極不耐的撇了撇嘴。
“真小氣！”侍者很無奈，小聲將這兩字丟出，引得對方身體瞬間僵硬，可之後，蘇離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手指輕輕叩擊著玻璃質的桌角，桌麵整潔，映出了少年及幹淨的眉眼，細碎的中長發垂在額前，襯的雙眸幹淨而清冷，若有冬日流雲在其間流淌。雜亂的燈光自屋頂散下，縱橫交錯，將地麵染的紛亂，像梵高手中的畫盤傾覆到了地上，又被肆意塗抹。
蘇離眯著眼，微有睡意，毫不在乎那充斥於每個角落，怒吼咆哮的DJ。可與以前相比這已經很好了，沒有仿若無邊的黑暗，也沒有無窮無盡的孤獨，指尖殘存的火藥氣息已被廉價的沐浴露取代，眉間的冰冷也在緩緩消融，冬日的流雲正在滾滾流去，取而代之的將是澄澈如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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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端來了啤酒，稍稍用力地將酒按到桌上以示不滿。杯中酒輕輕搖顫，蘇離?默默的低著頭，狀若敗狗，拖著殘軀在風雨中搖晃。其實風雨就在侍者不善的眼光中。蘇離這一刻很想擺出任由宰割渾不在乎的氣概，可曾經王者的尊嚴不允許他如此，他隻能將頭垂得更深。“一切為了臉皮。“蘇離盯著桌麵上的倒影默默的尋找著落魄至如此的理由，曾經在死亡麵前毫不退讓的人，卻在一杯酒的麵前選擇了逃避，若是被曾經故人知曉，那時蘇離隻能將知道的人埋起來，埋不起來對方就得將自己埋起來，一切依舊是為了臉皮。
少年一口一口的啜著這來之不易啤酒，仿佛是一杯絕世好茶。
“嘿！帥哥，“一隻纖手搭在了蘇離肩上，蘇離下意識的以警覺的目光回頭看去，是一個女人，英倫風格的?格子外衣，一頭波浪長發懸垂到肩上，逆光而立，斑斕的燈光在其發間交織，白皙的臉龐也在淩亂的燈光不甚分明。
蘇離一愣，看著眼前滿身酒氣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先來一杯？“女人搖了搖手中的高腳酒杯，舔了舔紅唇。看著依舊不明就裏的蘇離慢慢地俯下了身，將頭俯至蘇離耳畔,”你開價好了，多少都行。”
蘇離先是一愣，接著便回過味兒來，“我不是牛郎！”蘇離挑了挑眉，微微笑著，外表很優雅，內心卻在咆哮，如有重錘在心底敲擊，可殘餘不多的貴族修養，依舊不讓他像一個女人吼叫。
“不是，你可以試著做嘛，做著做著不就是了，再說你又不會吃虧，有錢不賺要當傻子嗎？”女人聲音柔柔弱弱，風情萬種的嬌嗔，似是撒嬌又好似請求，柳腰輕擺，如一朵在紅蓮在暴雨中輕輕搖顫。
“首先，我不是牛郎，其次….”蘇離頓了頓，對眼睛邊眨邊揉。女人好奇的打量對方，一雙靈動的眸子裏透出幾分玩味，仿佛在欣賞一到手的老鼠，一臉勝券在握成竹在胸，千軍萬馬了然入掌的安然模樣。
“其次，你臉上的粉底吹我眼裏去了。”蘇離一邊眨眼，一邊流淚，一邊向女人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