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呼嘯。
臉黑得像炭,穿著破爛壽衣的沈君跳進雪中,盯著拿著香紙迎麵走來的眯眯眼。
眯眯眼踩著半尺厚的雪艱難地往上爬。
隻能看見一點時,沈君迅速跟了上去。
眯眯眼抓著碗口粗的鐵鏈過天橋到對麵的山腰。
沈君望著晃個不停的天橋心道,也許眯眯眼是去看我,我想搞清被埋的原因所以才會再來。
密密麻麻的墳墓都被雪覆蓋。
眯眯眼找了半炷香時辰才找到沈君的墳,拍了拍碑,搓開紙錢點燃,將香插在土中,望著碑上的字,“沈君,我看你來了,給你燒了不少錢。”
“你問我你是怎麼死的?好吧,我告訴你,你是中散魂丹的毒死的。”
“猛哥給了我一枚散魂丹要我殺你,你知道的,我的膽子一向很小,萬一你沒死那我不是完了,於是我使喚我的兩個跟班殺你。”
“兩個跟班跟你有仇,也許你早忘了,你拔一個跟班種的藥材,跟班的啞巴娘推搡了你幾下,你逼跟班的啞巴娘下跪,跟班的啞巴娘不下跪你就對她拳打腳踢,把她的牙齒打掉,往她臉上吐痰。”
“另一個跟班不過是在人群裏無意中看了你一眼,你就認為他恨你,把他揪出來,招呼狗腿子拿著板磚將他的頭打開花。”
“那天黃昏,你背著雙手在街上閑逛,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在桐源藥鋪附近因為舊病複發暈倒,跟蹤你多日的兩個跟班將你拖到廢棄的屋裏給你服散魂丹。”
“送你的人還挺多,敲敲打打挺熱鬧,我也在,見你爹娘親人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憋住不笑,也有些後悔,不過轉念一想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覺得你從骨子裏就壞透了,就心安理得了,來世做個好人吧。”
眯眯眼拂去肩頭的雪轉身要走,瞥見金色的東西,走近一看是棺材蓋,裏麵黑黢黢的,沒人。
眯眯眼的汗毛炸起,悚然回頭,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君壓了壓翹著的頭發,飄到眯眯眼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眯眯眼,良久才開口,“沈君是誰?”
“你、你是人是鬼?”
沈君笑了,“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眯眯眼站起來圍著沈君轉,用胳膊頂了頂沈君的腰,“認識王能嗎?”
沈君一臉迷茫之色。
眯眯眼摸了兩下臉,指著自己的胸,“王能是你爹!”
指著沈君的鼻子,“你是沈君,還沒想起來?你的腦子真壞掉了,哪天好了,知道我指使兩個跟班殺你不會放過我。”
“剛才我用胳膊頂你的腰是試你的修為,隻有兩段元力而我有五段,哼哼,跪下求爹或許爹能給你個痛快!”
“我們無冤無仇為何殺我?”
“哈哈哈……”王能仰頭奸笑,一掌把墳劈塌,棺材片四濺。
“你忘得真幹淨,逼我學狗叫,我不叫就招呼狗腿子揍我,把我關在鐵籠裏丟入水中,差點把我淹死,給我灌尿。”
“我都不認識你,怎麼會對你做這些事?你認錯人了。”
王能大怒,全身元力環繞,像一座小山撞向沈君。
沈君沒躲,轟,大地顫抖,雪浪爆炸。
沈君後退幾千米猛地往前衝,王能被撞下懸崖,抓住樹飛上來,‘大意了,沒想到你有五段元力,藏得還挺深的,但我有六段元力,一定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