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打擾……打擾副首相閣下,所以,請先準許我告辭。”
“當然,您請吧。下次我們有空再見麵。”
“是,副局長先生。請代我向您的夫人以及小姐問候。”
說完,伊格爾又鞠了個躬,然後才上樓離開。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的副官見他走遠了,才對自己的長官說:
“這位就是副首相閣下的長公子嗎?真是一表人才。”
“嘿,這個還用說嗎?”
洛多威克掉過頭來,同時在心裏加上一句:他可不像我們哪。不管伊格爾自己知不知情,或是願意不願意,他的名字總是無法避免地與自己的父親聯係在一起。在許多人看來,有一個了不起的爸爸,就等於減少了許多年的努力而可以直接踏上權力的階層。洛多威克也抱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他同時也隱約想起,在多年以前,當副首相沒有獲得權力、仍然隻是一個異見分子兼階下囚時,他的家人可是吃過不少苦頭。看著漸行漸遠的那個年輕人模糊的背影,洛多威克心裏不禁浮現出這麼一個疑問:這個文靜內斂的小夥子,真的曾經受過苦嗎?
沒過多久,副首相乘坐的座駕到達了國家安全總局的大門前,洛多威克連忙上前迎接。副首相埃默裏·瓦萊裏安是剛從首相府過來的,從他的臉色看來,他在首相那兒受到的肯定不是誇獎。洛多威克知道,接下來可能輪到自己要受罪了。
進了他本人專屬的辦公室後,副首相才開口說了他這天進國家安全總局以來的頭一句話:
“首相他——非常不滿!”
站在他麵前的洛多威克依然站得筆直,隻是心裏一抖。而其他幾個相關的負責人,也同樣是臉色難看。瓦萊裏安既是在說著首相的反應,也仿佛是在傾泄著自己的怒氣。這件案子,之前他因為不想事情擴大而極力隱瞞,沒想到案件遲遲無法偵破,而且在逃的犯人甚至開起了首相的玩笑,所以他這次所受到的責難,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是幾個女人,隻是呆在勞動營裏看看犯人,給軍官們打打針,居然會鬧得這麼不可開交!我們還要被這些人耍到什麼時候!”
沒人敢回答,因為誰都知道,此時不回答肯定是要挨批的;不過如果自作聰明開口說話的人,他所得到的痛罵肯定會讓他恨不得馬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永遠不要再出現才好。果然,副首相沒有理會這些心有戚戚焉的部下,繼續惱怒無比的說著:
“殺害同僚、殺害指揮官、放火燒了整個營地、甚至事後消失無蹤……先生們!請你們來告訴我,神聖的帝國,難道就要被這麼幾個宵小之徒給搞得無法安寧了嗎?!”
在這個時候,洛多威克想不說話都不行了。他努力地深呼呼著,盡量保持平靜而有力地聲音說:
“當然不是這樣的!請閣下相信,我們必定會傾盡全力,也要將犯人逮捕歸案,盡快了結此事!”
副首相瞪著自己的下屬,氣哼哼的。雖然內心仍然不滿,可是對方的回答也有妙處。“盡快了結”,這個是重點之中的重點。如果說能逮捕犯人,不過卻是要花上許多的時間,那麼還不如不去辦的好。現在對他們來說,能快速平定此事帶來的餘波和影響才是最重要的。洛多威克畢竟在瓦萊裏安手下工作多年,所以對方的心思,他才能這麼快就摸得一清二楚。
“調查有什麼進展嗎?”
看到上司態度有所軟化,眾人的心裏才放鬆了一點。他們各自向對方彙報了這幾天來方方麵麵的調查結果,表示雖然尚未有決定性的證據出現,不過在國家安全總局加大首都的搜捕範圍的情況下,逃犯不可能離開此地。瓦萊裏安原本瘦削的臉上蒙著的那層陰影沒有消失,他歎了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