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被動的話就注定要別人牽著鼻子走。
這不行。
慕容祈眯著眼思忖片刻,冷笑道:“母妃,既然是父皇和江沐塵先行不義,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再留其臉麵。我們,反了如何?”
最後四個字差點嚇得皇後心肝亂顫,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萬幸現在宮殿裏沒有旁人她才隱隱鬆了口氣,明知不會有人能偷聽到什麼,但她卻還是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祁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母妃知道現在擺放在我們麵前的路是什麼路嗎?坐視不管,就隻有坐以待斃。”慕容祈幾乎稱得上是苦口婆心的勸諫,“江沐塵不可能放過母妃和兒臣的,既然我們已如此被動,那我們為何不主動出擊?反正就憑借當下這種局麵來講,父皇怎麼可能還將皇位傳給兒臣?兒臣現在的確還頂著太子的名頭,可父皇賞賜給的江沐塵的衣物卻是太子的儀仗,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兒臣做不了皇帝,江沐塵做了皇帝,到時還能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嗎?”
不可能會有。
就算他江沐塵是聖人,也絕對不會放過間接性的殺母仇人而坐視不理。
到時他們隻會舉步維艱。
慕容祈沉聲勸諫:“江沐塵已經對張家下手了,不久就也會對母妃你下手,到時我們就真的隻能挨打還不了手了!”
“可是你怎麼能謀反,這是死罪!”
慕容祈直接道:“可現在母妃和兒臣不也是生不如死嗎?”
“拚一拚吧。”他說,“否則,母妃和兒臣都沒機會了。”
皇後也不知道糾結的這段時間思前想後都想到了什麼,最後終是咬牙答應,慕容祈微鬆口氣,“江沐塵不願反抗南辰,但不代表江家舊部也能忍氣吞聲,想必這時候父皇派人給江家舊部送聖旨的兵馬還沒啟程,所以兒臣這就派人將之劫殺,再添油加醋說江沐塵被暗害關進了死牢,江家舊部必定來不及細想就會火急火燎的趕來皇城。到時候,兒臣便說他們是意圖謀反,就算是江沐塵也救不下所謂的江家,他又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做南辰的皇帝?”
現在擺放在麵前的路,似乎也隻有這一條是好走些的。
皇後咬牙認了,“祁兒,萬事小心些。”
“母妃放心。”慕容祈森然一笑,“即便是江家舊部不受兒臣煽風點火,兒臣也有庫房裏的幾十箱火藥,若是起兵失敗,那兒臣就與江沐塵同歸於盡!”
寧可玉碎,也不要瓦全!
皇後翻箱倒櫃查找出自己的全部家當,算是銀兩和首飾也隻有一個首飾盒就能裝下,再三叮囑,“小心些。”
“母妃放心,你殺不了江沐塵,那就交給我來殺。”
因為此行是偷潛入宮,所以慕容祈離去時也是悄無聲息的通過收買的宮人鑽狗洞離開的,他好容易從隱蔽狗洞鑽出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望見前方有一道曼妙身影。他借著月光謹慎打量著麵前,發現是許久未見的沉魚。
慕容祈狠狠鬆了口氣,“沉魚。”他聲音喑啞,甚至還帶著點劫後餘生的重石落地,“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