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看看嘛,就這個,那上麵的字應當不是南辰的字,我也不認識。”
滄月伸手隨意拿起一條,瞬間瞪大了眼睛,再找到幾條看了看,頓時隻覺哭笑不得。歎息著伸手拍了拍木清如的肩膀,憐憫道:“郡主你把江沐塵最寶貝的書剪成這個樣子,他都隻讓你將東西恢複原樣,可見是真的愛你了。反正若是有人把我的寶貝弄成這樣,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人的。”
木清如隱約察覺到這東西的貴重了,難道是古董?她心裏暗暗後悔加肉疼,但聽到滄月這般說,卻還是下意識的挑了挑眉,問道:“無論什麼人你都不會放過嗎?”
“自然,這是我的底線。”
“如果是你師父呢?”
“……”
滄月皺起眉,張嘴似乎是想為自己辯解,但又沒能發出聲音,隻氣呼呼的道,“那底線做個讓步也沒什麼。”
木清如:嗬,男人。
書房裏觸手可及之處皆是琳琅滿目的書籍,兵法詭道應有盡有,江沐塵向來閑暇無事喜歡看書,皇上及滿朝文武得知他這個愛好後就也跟書都不要錢似的拚命往這裏送,所以日積月累,竟也是堆放的書房滿滿當當都是古書。
李懷殷似有所感,悵然道:“皇後娘娘也喜歡看書。”
江沐塵神情微頓,眼底極快的暈染出溫柔的璀璨星河,他輕笑著道:“我閑暇無事,也喜歡看書。”
二人之間隻隔著幾步之遙,卻又像是隔著十五年的漫長歲月。
十五年有多久?
有人屍骨成灰,有人青絲化雪。
人生百年,不過也是轉眼倥傯罷了,如今二人隔著斑駁陸離的日光兩兩對望,恍惚間,竟讓人不知今夕何夕。
李懷殷顫聲道:“當年張氏聯合奸佞之徒汙蔑江家,逼死皇後娘娘,還要追殺太子以求斬草除根。是老臣無能,救不下皇後娘娘,也無法全力保下太子殿下,隻能給太子殿下服下假死藥暗度陳倉,然後在外安排人手接應。隻是一別多年,不知太子這些年過的可還安好?”
江沐塵伸手拂落了書架上的灰塵,這幾天他昏睡之際,想必無人進來書房打掃。隻幾天的時候尚美玉落塵,更遑論十幾年的光陰呢?
他輕聲道:“尚好。”
“殿下既然隱姓埋名回了南辰,此三年之久,卻為何從不派人去找老臣?”
江沐塵溫言道:“我一直都知道李老的所在,也在中間幫襯過許多,隻是不到最佳見麵時機,所以未和李老見麵。”
李懷殷怔了怔,良久才後知後覺想起前些年他的生意極差,幾乎每年都是靠著吃老本生存,確實也是最近三年,他醫館的生意才開始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太子果然早就知道他!
李懷殷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見他白衣墨發,眼擁星霜,如高山鬆竹般筆挺如鬆,骨子裏鐫刻的盡是清冽雅致的波瀾不驚,便知道太子終是長大了。
他欣慰至極,“殿下準備接下來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