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我與魏帝對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兒?”蕭昭文臉色一沉,長刀指向鄭三好,身邊的數十名親衛瞬間張弓搭箭,瞄準了鄭公公。
鄭三好無比平靜地看著蕭昭文,絲毫不把那些弓箭放在眼裏:“若我是你,就不會在成事之前放出大話了。”
“大話?”蕭昭文忍不住狂笑一聲,“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居然還說我在說大話,到底是誰沒有看清楚眼前的局勢?”
崔慧景頗為奇怪地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老太監,緊接著蕭昭文問道:“這位公公,莫非就是魏國的上書房領事鄭三好,鄭公公?”
鄭三好正要回答,拓跋宏開口斥道:“臨汝公說的是!鄭公公,你還不退下?”
鄭公公立刻應聲退到拓跋宏的身後,陰沉的目光始終放在蕭昭文的身上。
“鄭三好?”蕭昭文被鄭三好盯著,不由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側首向崔慧景問道,“崔將軍怎麼會認得此人?”
“真太監,假天子;病書生,毒郎中。”崔慧景說著,握緊了手中寶劍,“這是流傳在齊魏兩國江湖間的民謠,說的就是當今兩國武功最高的四人。魏國大內太監鄭三好,正是此謠中的‘真太監’!”
“哦?”蕭昭文想起白毅曾經說過拓跋宏身邊有名神射手,如今那神射手不在,倒是多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老太監,什麼四大高手之一?我就不信你能憑一己之力帶著拓跋宏逃出數千騎兵的圍堵!
秋風肅殺,吹動著無數錦旗,兩千多名鍾離軍和羽林軍將士的衣衫獵獵飄動,多達三十餘層的包圍圈,不留一絲縫隙地困住了中央的十餘名魏人。
蕭昭文摸摸鼻子,看著許久不作聲的拓跋宏:“本公敬你是一國之君,也不想以刀兵威脅與你……皇兄聽說魏帝你來了齊國,多次遣使告訴我定要對你以禮相待,他十分迫切地想要與你一唔,還望魏帝能夠成全。”
拓跋宏略一沉吟,回首看了李衝和鄭三好一眼,打馬前行了兩步:“有勞齊國皇帝陛下惦記!不過元宏出來得倉促,魏國的國事奏章恐怕都已經堆積成山了,恐怕還得朕親自回去,才能處置停當。”
蕭昭文嘴角含笑:“現如今魏國的大事,還有什麼能比得過潁州之戰?不過以花將軍的威名,想必是不需要魏帝你去督軍作戰的。我看你……還是乖乖下馬就擒吧!也懶得本公親自動手冒犯了你……”
“中軍大人,小心……”他話還未說完,崔慧景忽然失聲叫道,蕭昭文猛地住口,眼前一道恍惚的寒光閃過,一陣陣冰涼的寒意幾乎令他的雙腳發軟。
難道是……鄭三好?蕭昭文不及思索,上身直接向後倒下,仰在馬背之上。寒光擦著他胸前的衣襟劃過,生生將馬頭削下。
那寒光去勢不停,蕭昭文的親衛們猝不及防地舉劍相迎,‘咣咣……”,兵刃交加的聲音響起,幾蓬血雨飛濺,近十個人頭直往天上飛去。
蕭昭文看得目瞪口呆之時,又一道寒光從天而降,蕭昭文木然地抬起手中長刀,幾乎就在他抬手的瞬間,長刀應聲而斷,寒光直直地朝他胸口刺下……
“嗡……”就在蕭昭文眼看著即將殞命的刹那,斜刺裏忽然飛出一根黑色鐵杖,那削金切玉的寒光生生地被其所阻,難以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