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賭氣(1 / 2)

等到隻剩他們二人,晏淵冰放鬆身體靠在廊柱上,半垂著頭聲音低落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蒼純一愣,下意識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晏淵冰繼續道:“這段時間,你雖然沒有排斥我的親近,但我能夠感覺出來,你在和我相處時的……忍耐。”

說到最後兩個字,語氣不由便流露出了委屈。

蒼純的表情變成了驚異,她沒想到晏淵冰竟然這樣敏銳。的確,如他所說,因著厭男症,她和他相處時的確每時每刻情緒都處於忍耐中。

忍耐不適,忍耐攻擊的欲望。

她臉上的驚異被晏淵冰理解成了被說中後的吃驚,頓時臉色黯淡了下來。

“我……”蒼純一時間有些啞然,她並不是能言善辯之人,這件事又確實不好解釋。

先不說古代有沒有厭男症這種說法,就是有,她生活在西蒼怎麼會知道自己有厭男症?而且說了不就等於告訴他自己識破他的性別了嗎?

她覺得,既然明姨沒有公開他的性別,那便肯定有這樣的必要,她即便知道了,還是當做不知為好,哪怕她並沒有揭露的想法。

她的沉默,在晏淵冰眼中就是默認,頓時麵色發白,咬著唇,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一次的交心之語,並沒有向著晏淵冰預想中的坦誠釋懷路線上走,反而因著蒼純的沉默變得不歡而散。

看著晏淵冰離開時倔強的背影,蒼純歎了口氣,看來這個人隻能是自己人生的過客了。

不過也好……

晏淵冰一走,薛映自然也跟著走了,蒼海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被蒼鷺拉住了。

等到晚上回了自己的閨閣,蒼海立刻發難道:“你剛剛幹嘛不讓我說?”

蒼鷺白了她一眼,將曬好的枕套疊好,口中道:“你笨啊,沒看到主子正心情不好嗎?”

蒼海癟了癟嘴,一屁股坐到繡墩上,老大不高興道:“知道啊。但是那晏姑娘實在太討厭了,之前是她自己湊上來的,現在又對著主子擺譜,惹得主子不快。”

她最介意的是,主子似乎還並沒有對晏姑娘生氣。

蒼鷺的想法其實和蒼海差不多,不過她沒蒼海那麼情緒外露,蓋上樟木箱,她給自己和蒼海各倒了一杯碧螺春,客觀道:“我們又不知道主子和晏姑娘說了什麼,還是不要妄下判斷為好。”

“說不得有什麼內情呢。”

蒼海立刻橫眉怒目,“晏姑娘給主子氣受還有理了?能不成你覺得是主子錯了!?”在她想來,自家主子肯定不會犯錯,錯的肯定是那位晏姑娘。

“你冷靜些,我不是這個意思。”蒼鷺扶額,按著她的肩膀道:“主子本就心情不虞,我們作甚再去火上澆油?”

蒼海哼了一聲,口中還是抱怨道:“不是我說,那晏姑娘實在有些不著調了,想一出是一出,你看馬姑娘她們都是叫主子綠姬的,就隻有她直接叫主子的名諱,一點也不尊重。而且還無賴,為了找借口接近主子,直接把琥珀和瑞瑞丟到玉落園來。”

又一臉恍然道:“差點忘了,他賭氣走了,怎麼不把琥珀和瑞瑞帶走?難不成想讓我們主子白養著?”想到平日裏主子對著它們從來不吝嗇的天材地寶,她便是金錢觀念薄弱,也感到了肉痛。

“我看那倒不是問題,隻是……”蒼鷺皺眉,“我寧願晏姑娘一直忘了,反正主子也不差那兩口糧食錢,反而她若是把琥珀和瑞瑞帶走,主子養了幾個月都養出感情了,到時說不定會舍不得。”

蒼海愣了,明顯根本沒想到這方麵,半晌瞪大眼睛怒道:“我就說那晏姑娘沒安好心,肯定是知道這一點,想要用琥珀和瑞瑞威脅主子向她低頭,太陰險了!”

蒼鷺嘴巴囁嚅了下,到底沒有說出反駁的話,她其實也覺得蒼海的話很有可能。

在官學的這段時間,她們二人其他不說,對於權貴家族的陰暗麵卻是通過他人之口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那些年紀小的姑娘小姐並不一定沒有心機,不再像以往那樣被蒼純和令媽媽保護得太好,對什麼都懵懵懂懂。

“不用擔心,主子不會上當的,她最討厭被人脅迫了。”蒼鷺安慰蒼海也安慰自己道。

蒼純並不知道兩人私下的交談,要不然,肯定會說她們杞人憂天。

對晏淵冰,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他不一定是個好人,但一定不是一個卑劣之人。

雖然是個孩子,但蒼純已經能看出他性格中的敞亮大氣。

“晏淵冰怎麼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趙敏因的語氣很是不屑。

雖然對那次的事不再耿耿於懷了,但她已經習慣了和晏淵冰作對。

正在洗筆的蒼純動作一頓,沒有回答,繼續手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