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陽最後的眼神,我點了點頭,卻沒有來得及回答。我把陽給我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麵,站起身來看著身後的戰況。
那個家夥早就已經被那十一個憤怒的家夥揍得不像人樣了。而瓊斯這個時候正高舉著剛從陽身上搶來的西洋劍,因為我的阻止,瓊斯放棄了對陽的攻擊,而是轉身把劍對著路西法。
而如今的路西法雖然已經倒在了地上無力反抗了,可是口中卻依舊叫喚“偉大而神聖的路西法啊!”
這真是一個諷刺的畫麵,眼睜睜地看著所信仰的東西無法對你進行佑護,迷信的觀念早已深入人心,真不知道,是他的悲哀,還是全天下人的悲哀。瓊斯已經高高地把劍舉起來了,似乎下一秒就將刺破路西法的肉體,將他的憤怒深深地插入罪惡的源頭,這一切令他感到羞愧的東西,這一刻,全部消失。曾經的流言蜚語似乎也就從此消失了。隻是當我看著麵前這些人的嘴臉的時候,我倍感寒冷,似乎這個時候誰再提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下場絕對與那路西法無異。
感到了危險的迫近,那個裝扮成路西法的家夥扭過頭一看,正巧看到瓊斯正高舉著西洋劍,瓊斯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憤怒的火焰,那家夥自知不好連忙口中碎碎念,隨後在瓊斯的西洋劍差點就要刺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突然起身朝著身旁的岩漿裏麵縱去。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家夥整個身子都浸入了岩漿。可是那個家夥在岩漿裏麵撲騰了幾下之後,竟然就那麼消失了。與那叫瓦吉姆·皮德羅維奇·托爾斯泰的俄國大漢不同的是,當這個可惡的家夥浸入岩漿之後,根本沒有發出一絲慘痛的叫聲,也沒有一點血肉被岩漿腐蝕而散發出來的惡臭味。當我們所有人站在大理石上朝著岩漿看去的時候,似乎那家夥表現得很開心,就像是解脫了一般,僅僅幾秒鍾的時間,他便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瓊斯眼睜睜地看到那個家夥就這麼從自己的麵前消失了,自然不會相信那家夥是自己跳入岩漿準備自殺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瓊斯無力去改變,他狠狠地把西洋劍插在了地上,用手指著岩漿破口大罵。
而其他人在看到那個家夥消失了之後,卻並沒有原先預想的那麼喜悅,而是看著身旁的人,如同在提放著將要成為損害自己利益的人一般。事情結束了,而人心也全散了。再也沒有當初在飛機上麵剛見麵時那種融洽,更多的則是仇視著。
我不想再理會那些家夥在想些什麼,就算是他們準備威脅我,我也不願再參與了。薩列羅走到了我的身旁,拍了拍我,想要對我說些什麼,把我從陽死亡的悲傷中清醒過來。我轉過頭強扭著自己臉部的肌肉對著薩列羅擠出了我這一生中最難看的一個微笑,然後淡淡地對薩列羅說到:“放心,我沒有事。”
我用鑰匙把自己腦袋上戴著的頭罩的鎖打開,把頭罩脫了下來,把鑰匙給了其他的人之後,把那阿紮賽爾的頭罩拿在了手上,看著麵前這個醜惡的頭罩,心裏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當我再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它的時候,似乎開始覺得其實它並沒有那麼惡心,令人討厭,相反,我倒是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當我看向四周,其他人都紛紛把腦袋上的頭罩脫下來之後,每個人都露出了自己原來的相貌,相反,我卻感覺,遠遠沒有他們戴著頭罩的時候真實,似乎現在他們才是真正躲在一套假皮囊中。
“這真的僅僅是一個頭罩嗎?”我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手上的那隻羊頭,感受著它所代表的邪惡力量,但是我卻深深地感受到,這個要比我自己,純潔許多。
“撲通……”我手一甩,把那頭罩扔進了岩漿裏麵,無論裏麵到底有沒有裝炸彈,我都已經對它沒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