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旅抱著由木人背著憐央快速穿梭在山中,懷中的人灼熱的肌膚貼在自己的身上,而這熱度好像會傳導一般,刺激的又旅有些渾身發燙。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已經好了,難道這病源又傳回來了?
這麼想著,又旅就想拋開由木人,但雙手好像不聽指揮一樣,將由木人抱的更緊,想要獲取更多,這讓又旅糾結不已。想了半天,終於決定,既然他是為了自己才弄成這樣,自己分擔一些痛苦也是應該的,這麼想著,便讓由木人更加貼緊自己。
而由木人感覺到冰涼的源泉,便主動攀上了又旅的脖子,得到滿足的他發出慰藉的輕呼,正好噴灑在又旅的耳朵上,惹的又旅渾身僵直,差點因此掉了下去。
憐央察覺到又旅的異常,卻沒有想別的,而是將手抵在又旅的背心,忍者永遠不會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別人麵前,除非是生死相托的人。那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真的隻是不懂?
聯想到這男人好像一直在說治病、治病的,當時自己沒在意,現在想起來,難道真的有人以為男人的正常反應是生病,可能嗎?也許別人不可能,但這個男人,憐央到是相信他真的可能如此,這麼想著,憐央的手就垂了下去。
終於到了一處城鎮,不大,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憐央指揮著又旅找到一家旅館,接著,又讓他去找醫生。
通過這一路的觀察,以及又旅見到城鎮後的反應,憐央終於確信,這男人是真的不知道世事,好像憑空出現在這世間一樣,如同孩子般的好奇,沒有善惡之分,空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卻有強悍的實力與粗獷的外貌,當真又矛盾又古怪。
對於這樣的人,憐央自有一番處事法則,很快就抓住了他對由木人的那份感恩,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如同現在,又旅如同抓小雞一樣抓著大夫出現在屋內。
大夫顯然被嚇壞了,被又旅扔在地上,便開始哭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貧困萬分,根本不值得打劫。
又旅苦惱的抓了抓腦袋,不知道這大夫怎麼回事,不過想到由木人還在病著,還是指著床上的人道:“快去看看他怎麼樣了。”本來平和的語句,被又旅這麼一說,配上他的相貌,直嚇的大夫渾身顫抖,趕緊趴到由木人身邊,查看起了情況。
驚悸過度,又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對待,那處已經破裂不堪,又沒有治療,恐怕要落下病根了,真是可憐,想到這,大夫偷眼看了一下罪魁禍首,正對上又旅那一藍一綠兩隻眼睛,果然還是好可怕。
經過好一番天人決鬥,大夫才決定盡可能的保護一下這個金發少年,於是說道:“他傷的很重,最近都不適宜做那種事情。”說到這裏,大夫又看了一下又旅的反應,發現沒有發怒的痕跡,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一會兒跟我回去拿藥,一種內服,一種外敷。”
說完,拿眼覷著又旅,可是又旅完全沒有反應,好像這事跟他沒有關係一樣,讓大夫也有些摸不著脈門,想了想,嚐試往門口走去。
下一刻,大夫就感覺身體又脫離了地麵,已經有經驗的他也沒多做掙紮,隻是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等他終於站到地麵上的時候,從未有過的喜悅湧遍全身,原來腳踏實地的感覺是這麼好。
不過,還沒等他高興完,又旅的大手便伸在他麵前,“藥”。
大夫馬上跑進櫃台,一股腦的將藥遞給又旅,又說明了用法,才開始猶豫要不要提錢的問題,好像這位也不是完全不講理,那自己如果提的話,他是不是會考慮給自己呢?
糾結良久,等到大夫終於決定試探的提一下的時候,一抬頭,那裏哪還有又旅的影子,惹的大夫捶足頓胸良久。
等到又旅回來,憐央接過藥,便憂慮的說道:“由木人這病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我也受傷沒辦法工作,難道真要讓他挨餓?可憐他為別人治病,卻落得如此下場。”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又旅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