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躍民皺眉道:“別聽首長的,他這是為了救我們,被一根五六十公斤左右,鏽跡斑斑的鐵框擦傷的,不可大意。”
南易看著易友臻的那點傷口哭笑不得,但轉念一想,就發現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首先幫領導看病可是出風頭的好機會,其次自己的女神丁秋楠就是廠裏的醫生。
轉瞬間,南易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一本正經的道:“首長,您這個真拖不得。丁大夫在考察團,我帶你們去找她吧。”
易友臻人傻了,他有點不自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腕,“你們別這樣,搞得我好像馬上要死了一樣。”
如此,原本包括司機在內的四人的隊伍變成五個人。
此時考察團在鉗工車間進行考察,南易發現後馬上竄了進去。
他快速找到丁秋楠,語氣急切的道:“丁大夫,快幫大領導看看,他現在可能有生命危險。”
此言一出,全場沉默。劉峰和馬科長傻眼了,劉海中也傻眼了。
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要不行了?
三人此刻也顧不上考察了,帶著人快速衝出鉗工車間,迎麵就看到被張海洋、鍾躍民攙扶著的易友臻。
見人還好好的,三人長出一口氣,劉峰忙問道:“領導,剛才南易說您有生命危險,您這是怎麼了?”
易友臻剛想說話,張海洋卻快他一步,“剛才發生了點意外,要不是首長接住了鐵框,非得砸死我們不可。那個鐵框上麵有鐵鏽,擦破了首長的手腕,可能會得破傷風。”
“破傷風?”劉峰嗓門都大了不少,差點就暈過去了。
破傷風死亡率很高,易友臻要是在機修分廠嘎了,他們上上下下都得被問責。
“我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穿著白大褂的丁秋楠此時才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易友臻見了她,趕忙道:“大夫,我記得破傷風菌屬於厭氧菌,一般是小而深的傷口容易感染,像是這種皮外傷無法形成厭氧環境,根本不會有事的,對吧?”
丁秋楠拉著易友臻的手腕看了看。
發現3cm的傷痕上,也就十幾個小血珠凝成的傷口,其餘地方隻是少了一層皮而已。
丁秋楠想了想,馬上確定易友臻所說的內容是對了,而後道:“對啊。你這個隻是破了點皮,而且傷口的實際麵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根本形成不了厭氧環境。”
劉峰聽了這個可不幹了,他雖然不懂醫術,但哪怕有一點可能,都不能去冒險。
他瞪了眼丁秋楠,用很嚴肅的語氣道:“丁大夫,你敢保證這樣的傷口百分百不會得破傷風嗎?萬一有那麼一點可能呢?你有沒有想過?你能不能負責?”
“這...”丁秋楠現在也有點不自信了,雖然理論就是不可能得破傷風,但誰又敢保證百分百呢?
劉海中急切地道:“領導,我看您還是住院觀察一下吧。”
“放屁!”易友臻再也忍無可忍了,“你們這些個想幹啥?大夫說了沒事就是沒事。”
丁秋楠搖了搖頭,道:“領導,我建議您住院觀察一下,誰也不敢保證您一定不會出問題。”
張海洋馬上道:“首長,您看大夫都說要住院觀察,您就安安心心住院,配合治療吧。”
易友臻笑道:“我是首長,還是你是首長,我說不用!你說用?”
“現在是特殊情況,我們完全可以不聽從您的命令!”鍾躍民不急不緩的道。
易友臻無奈道:“既然如此,保衛科,把他們倆給我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