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薑遠可不願意聽賈張氏逼逼賴賴,趕緊打斷,然後反手就寫了幾個字,“沒有悔改表現。”
在他看來,賈張氏叫苦、叫窮,純粹是為自己開脫,在組織看來,你窮你苦可不是你犯罪的理由,但是有悔罪行為倒可以酌情減輕處罰。
在記錄賈張氏口供的紙上寫寫畫畫,薑遠將其遞給賈張氏,道:“簽字畫押。”
賈張氏是認識字的,他參加過掃盲班。
簡單掃了一眼,賈張氏發現這上邊記錄的和自己的發言一模一樣,便是簽了字,按了手印。
薑遠收起鋼筆,踹到自己上衣口袋中,然後不鹹不淡的道:“讓秦淮茹在這裏待著,你去領走你兒子。”
“好的,好的。”在暴力機構麵前,賈張氏整個人都溫順了起來。
然而她根本想象不到,接下來將要麵對的。
薑遠還要處理賈張氏的口供,自然不可能親自給賈張氏帶路,因此將任務派給了一名普通保衛。
片刻後,保衛將賈張氏帶到廠醫院的停屍間。
因為醫院不對外,所以停屍間長期處於閑置狀態,目前隻有賈東旭一具屍體。
看著蓋著白布的屍體,賈張氏感覺十分晦氣。
對於保衛,他也根本沒什麼客氣,當場便朝屍體猝了一口,罵罵咧咧道:“呸!你們這是幹什麼?帶我老婆子來這裏?晦不晦氣!”
保衛道:“這就是你兒子。”
“不可能!我兒子好好的!”賈張氏慌了,趕忙小跑過去,雙手顫抖的掀開白布。
當看到賈東旭蒼白的麵容,以及脖子上猙獰恐怖的貫穿傷時。
呆滯、不可思議,茫然等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賈張氏目眥欲裂,一屁股坐在地上。
“東旭,東旭啊,老賈,老賈啊!”
保衛歎了口氣,道:“我們雖然有權利擊斃賈東旭,但是我們沒有,他是在操作機床加工卷筆刀的過程中出現意外死掉的。”
“你這個做母親的也有責任,如果你能勸他迷途知返,他就不會偷偷使用廠裏的設備加工偷來的材料,更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一切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
這句話在賈張氏心頭回蕩開來,不斷地重複播放,這讓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出現了問題!
賈張氏肥胖的身軀以極為詭異的姿態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保衛,期間大喊大叫,歇斯底裏,“不可能!不可能!都是你們,是你們打死我兒子的,他脖子是被子彈打穿的!”
賈張氏掐住了保衛的脖子,一字一句道:“是你們!是你們!”
“請你保持冷靜,同誌!”保衛憐憫的看向賈張氏,認為她已經瘋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這一刻,賈張氏已經失去理智。
見保衛沒有任何舉動,甚至都沒有和自己繼續交談的意思,賈張氏徹底瘋狂,肥胖的身軀繼續扭動,繼續大喊大叫,“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保衛慌了,他趕忙掏出腰間的警棍,直接打向賈張氏。
一棍,兩棍,三棍!
三警棍打散賈張氏的瘋狂,迫使她重新癱坐在地上,大喊大叫,“老賈!東旭啊!你快上來看看吧,你們留下這孤兒寡母的,誰都敢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