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也沉默了，他同樣每天吃白麵。在場眾人除了賈張氏，恐怕也隻有把家裏配給分給去世戰友家人的周鎮南比較淒慘一些，其餘有一個算一個，別說白麵了，就是肉也經常能吃到。
賈張氏絲毫沒有注意到兩個廠長已經發黑的臉色，繼續道：“呦，楊廠長，您也在啊，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可得好好調查，早點把易友臻抓走。”
說著，賈張氏抬腿就跑，她看不想和這些當官的待在一起，太不自在。
李副廠長感覺自己沒被賈張氏重視，十分的不爽，他撇撇嘴，道：“這個賈張氏的話純屬放屁，關於她的情況，我略有耳聞，據說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平日裏遊手好閑，一點正事不幹，家裏五口人全靠兒子賈東旭的二十七塊五養著，對過的好人總是看不順眼。”
“這樣的人真是少見啊，村裏的鄉親們就是明天要死了，今天還得在田裏耕作呢。”
楊廠長緩緩說道：“看來他兒子賈東旭的德行真是在他母親身上學的，跟賈東旭同期進廠的人工資最低拿到了三十三塊，隻有他還是二十七塊五。”
易友臻剛要說話，發現肩膀被人拍了拍。
“黑鬆露的來源，我知曉了，是我誤會你易友臻同誌了。我向你道歉。”周鎮南此時哪裏還有中將的威嚴，和個小學生似的，他隻想著怎麼讓自己的兵學到種蘑菇的技術。
“既然如此，我原諒你了。”易友臻道。
周鎮南馬上笑道：“那麼我能不能請你去軍隊指導我們種蘑菇？”
“圖窮匕見了吧？其實這個事最重要的還是菌絲產量不夠，我這裏也隻是夠軋鋼廠用的。”說話間，易友臻順手挖了三顆黑鬆露，朝眾人道：“我們出去吧，到家裏坐坐，順帶聊一聊菌絲的事。中將同誌，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您就請回吧。”
周鎮南哪裏肯走，和他在老莫餐廳一樣，就硬跟著易友臻。
到家裏坐下，易友臻泡好茶，給幾人倒上，並開門見山的道：“兩位廠長，我今天本來打算去五道口學院認識一些農業專家，請他們協助咱們做一些培育菌絲的工作。但是我現在想了想，工作大家一塊幹嘛，這樣來的更快。”
周鎮南笑道：“這個事情很好解決，晚上我把農學專家喊來，再讓易友臻同誌到家裏一塊跟他吃個飯，事情不就妥當了？”
“這樣好。”
“我沒有意見。”
楊廠長和李副廠長都紛紛點頭。
易友臻同樣沒有拒絕，臨走的時候還送了一人一顆黑鬆露。
可是有周鎮南在，誰敢收？
易友臻趕忙解釋這個東西在他這裏一文不值，地裏隨便長出幾百個，而且就算要出手的話，老大哥那邊還不知道要不要。一頓好說歹說才讓他們都收下這東西。
出了四合院，易友臻剛踏上小汽車就被楊廠長趕了下來。
理由就是鋼板焊上去之前看好地窖，免得讓人給禍害了。自打剛才有了棒梗那事以後，楊廠長就打算警鍾長鳴，千萬不能讓少數壞分子破壞了集體的偉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