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生若是看到許陽哭的這般傷心,不知有多愧疚。”梅方軍喃喃一聲,眼裏盡是心疼。
作為朋友,他是真的放心不下許陽。
“所以啊,我們就堅信,周喬生會回來的。”
“因為周喬生不會拋下許陽一個人離開。”
梅方軍聞言重重點頭,握著落金盈的手緊了幾分,“我們走吧。”
既然無法插足,那就等著最終結果吧。
正如他們堅定,許陽所堅定的那樣,周喬生還活著,他,一定會回來。
次日清晨,許陽依舊起了一個早。
在這五年內,許陽從來就沒睡好一個覺。
她不敢睡,生怕自己睡熟了,就錯過重要的消息,就錯過了周喬生。
這八年來,她唯一安心睡過好覺的,便是跟周喬生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來的,她也不知道她到底該怎麼做。
可她能做的,也就是等他回來。
周喬生生前所待的每一個地方,她都去過了。
用他們的話,就是喜歡一個人,就要去他去過的每一個地方,與他呼吸同一片空氣,感受同一個風景。
雖然不能與他合照,但在另一個平行空間裏,或許早已相遇。
周喬生生前喜歡的食物,她都一一品嚐過。
隻要是周喬生喜歡的,她都要去嚐。無一例外,他所喜歡的食物,她也很喜歡。
所以他們是真的很有緣分,能喜歡上同一食物。
她等了他五年,去過他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吃過他吃過的每一樣食物,看過他看過的每一處風景。
她知道,自己活得越來越像他了。
她的習慣,她的愛好,她說話方式,越來越像他了。
她知道這樣不好,可她願意活成他的另一個模樣。
許陽日複一日的站在鐵門外,依舊眺望著遠方,依舊等著一個未歸的人。
天叔則是站在大門外,看著許陽的背影,眼裏滿是心疼。
五年了,許陽一直站在鐵門外,而這一站,就站了整整五年。
每天清晨許陽便站在門口處,他知道許陽是在等周喬生,可這麼下去,能等到嗎?
許陽站在門口,這一站就是整整一個小時。
依舊沒有人來,依舊她想等的那個人。
許陽收斂眸子,正準備轉身回別墅的時候,許陽聽到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許陽愣了下,驚喜回過頭。
隻是她看到的,不是她的心上人。
許陽眸光一沉,臉色的笑容也頃刻消失不見。
許陽直接轉身,走進鐵門,正準備關上鐵門,卻被來人高喊一聲。
“許夫人,不要關門,我是遞紙條的!”
遞紙條?
許陽挑眉,猶豫了一下沒有關門。
雖然來人不是她要等的那個人,可他的話卻讓許陽感到疑惑。
剛才那一眼,她就確認了,來人不是她所認識的人。
不認識的人,喊她許夫人,甚至進來進來遞紙條。而她的人一直守在外麵,怎麼可能放縱一個陌生人進來。
那也就是說,這個人遞的紙條,是有關於……有關於周喬生的!
許陽心頭一緊,還不等那個人跑進,自己已經跑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天叔,見許陽突然跑出去,也沒多想,立馬跟了出去。
“許夫人,這個紙條是有人讓我拖給你的。”一名小姑娘見許陽著急跑向她,看著那一張極為精致的臉,小姑娘暗自感慨,不愧是B市第一夫人。
這容貌,就算是三十,也看不出來。
“謝謝。”許陽沒工夫搭理小姑娘,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拿過小姑娘手中的紙條。
當許陽展開紙條,看清上麵字的時候,腦海一片空白。
她絕不會認錯這字,這字絕對是他的。
周喬生,周喬生,周喬生他回來了!
許陽握緊手中的紙條,猛地抬頭,死盯麵前的小姑娘,“給你這個紙條的人呢?”
“他,他在外麵。”小姑娘被許陽的眼神給嚇到結疤。
許陽聽到這話後,也顧不得自己隻穿著一雙拖鞋,直接往外跑。
“發生什麼呢?”等天叔趕到的時候,就隻看到許陽匆匆離開的背影。
“有人讓我給許夫人遞了一張紙條。”小姑娘實話實說。
“紙條?紙條上麵寫的什麼?”天叔聽到小姑娘這話,心頭多少也猜到了。還未等小姑娘回答,天叔臉上就湧現出一抹激動。
“紙條上麵寫的是,我許你一世向陽。”
“許你一世向陽。”天叔喃喃一聲,隨後對小姑娘笑了笑,“謝謝你今日特地將紙條送來。”
“不客氣,你不跟上去看看嗎?”小姑娘見麵前年邁的中年男子,眼裏有淚花,猶豫了一下卻開始問出了口。
“不急,現在他們現在想見到的第一眼,應該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