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山年過四十，身材勻稱，麵容嚴肅，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
“老爺，這未凝自上次落水之後，今日突然打起了丫鬟，這事可大可小，但是因為關係未凝的身子，所以想要請老爺一起過去看看。”
沈南山點了點頭，他也很久沒有去見沈未凝了。
久到快要忘了自己還有這個女兒。
因為沉香榭和正廳距離太遠，他平常也不過去走動，沈未凝也從來不出閨閣。
上次沈未凝落水的時候，他原本想去看一看。
後來因為公務就給耽誤了。
沉香榭無論從外麵還是從屋內去看，裝潢都十分精致。
沈南山從前就讚許過大夫人做事得當。
隻是還沒走進屋子裏麵，就聽到了有婦人的啼哭。
劉大娘拍著退，見到大夫人和沈南山來了之後，立刻跪在了地上：“求老爺做主！求大夫人做主啊！”
大夫人連忙上前將劉大娘攙扶了起來，故意說道：“劉大娘，你在府中十多年了，怎麼如此不講體麵？怎麼可以在老爺麵前這樣放肆大哭！”
劉大娘抹了兩把淚，說道：“老爺，老奴失禮！望老爺恕罪，隻是二小姐欺人太甚，我女兒青碧好好服侍，盡心盡力，卻沒想到竟然受到二小姐這樣的毒打！還希望老爺和大夫人給個公道才是！”
大夫人看見地上的青碧，便上前拉著青碧起來，手臂上的傷痕已經青紫，臉上還有一巴掌。
大夫人故作寬厚的樣子，說道：“未凝，就算是你要教訓丫頭，她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也應該多寬容才是，氣不過打幾下就好了，怎麼打的這樣狠毒？”
“是啊妹妹，你怎可下手這樣毒辣？青碧可是自小服侍在你身邊的丫鬟，你這麼打她，如果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說咱們侯府苛待下人嗎？父親向來寬厚為懷，你這樣做，敗壞侯府名聲不說，還敗壞了父親的名聲。”
沈雲煙的聲音很是溫婉。
倒像是真的為她好一樣。
就連沈南山都蹙了眉。
他許久沒見這個女兒，卻不想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沈未凝從椅子上起身，臉上突然泛起了淚花：“父親，母親，女兒也不想，隻是……”
沈未凝咬唇，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沈南山開口，聲音沉穩：“隻是什麼？”
“隻是……這丫頭弄髒了母親送給我的衣裙。”
沈未凝的眼圈紅了，說道：“這可是母親去年送給我的衣裙，我一直都沒舍得穿戴，因前日落水，衣服已經濕透，女兒才舍得穿戴，卻沒想到被她給弄髒了，女兒也是一時情急，所以……”
“去年的衣服？”
沈南山眉頭一皺，就是一個大大的‘川’字：“怎麼？你就兩套衣服？”
沈未凝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女兒夏日便隻有兩套，冬日一套，這乃是府裏的慣例，女兒一直都是這樣穿戴的。”
察覺到了沈南山冰冷的視線，大夫人的眼皮不自覺的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