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拉著蘭蘭的手,道:“蘭蘭啊,你和四海打小一塊兒長大,感情很好,但你別忘了你和他都姓張,五百年前是一家,而且你也嫁了兩次人······我們知道你父母去世得早,現在一個人生活很不容易,但你也該為我家四海想想,他還沒娶媳婦呢,咱們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不能害了他啊!”
四海父親在一旁歎氣。蘭蘭低頭不語。
四海母親繼續說著:“我們知道你也是個好人,可你聽聽外麵都是怎麼說的。現在四海剛剛訂了一門親,親家那邊為此給我們施加壓力,弄不好這婚事就黃了!蘭蘭,答應我們,為了四海,你以後就別去學堂上學了!我們求你了······”
看著她聲淚俱下,蘭蘭含淚用力地點點頭。
送走四海的父母,蘭蘭爬在床上大哭了一場。
從此,沒有去學堂的蘭蘭每天隻能在家裏侍弄那兩塊田地,閑暇時光做做繡活。她和四海即使偶然相遇,卻連招呼也不敢打,隻能裝做不認識的樣子,然後各走各的路。他們很清楚,在世人眼光監視下,彼此都不要給對方添麻煩,可就算是這樣小心,外界的輿論還是像驅之不去的幽靈緊緊糾纏著他倆。
這天早上,熱鬧非凡的老街人頭攢動,一位女孩攔住了正在集市購物的蘭蘭。
女孩氣勢洶洶:“你就是張素蘭?”
“是啊。你是·····?”蘭蘭很是詫異,她並不認識她。
女孩旁邊一個少婦更加盛氣淩人:“她就是張四海的未婚妻,我是她嫂子——張四海未來的舅母!小寡婦,勸你以後離張四海遠點兒,不然,哼哼!我們馮家巷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馮家巷人向來以凶悍霸道聞名。蘭蘭不語,低頭準備離去。
女孩拉著蘭蘭:“怎麼著,不吭一聲就這樣走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少婦趕上來就是一記耳光,並破口大罵:“你個小賤人,叫你勾引漢子!”
蘭蘭大聲辯解道:“我沒有!我隻是他的學生!”
少婦冷笑一聲:“嗬,大夥聽聽,這個**還挺厲害!真不要臉!”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蘭蘭捂著臉,衝出人群,拚命往鎮子西邊跑去,到了清明河邊,她沒有絲毫猶豫,一頭跳進了河裏。
岸邊有人大叫:“有人投河了!有人投河了!”
聞聲趕來的好心人將蘭蘭撈了上來,她躺在河邊的草地上,人事不省。
有人驚呼:“這不是張家灣的張素蘭麼?趕快送醫院吧!”旁邊圍觀的沒有一個人出頭。眼看蘭蘭小命難保,在這緊要關頭,張四海和幾個老師聞訊趕來,他將蘭蘭扛在背上直往鎮上奔去。
許俊先醫生的診所裏,蘇醒過來的蘭蘭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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