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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和陽雪還在炕上賴著,頭天夜裏兩人在熱炕上折騰了大半夜,李夏心急火燎的把席篾上鋪的褥子都蹬到一邊去了,陽雪光著下半身躺在熾熱的席麵上不斷的扭動溝子,扭著扭著就讓席篾上翹起來的竹簽將溝蛋子給紮了一下,疼的陽雪直咧嘴,兩人當時就沒了興趣,李夏又拽亮了電燈,讓陽雪撅著溝子,自己則跪爬著,仔細的搜尋陽雪溝子上紮著的竹簽,待拔了肉裏的竹簽,重新鋪好褥子,李夏才又拽了電燈繩子。
躺好後陽雪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遂又央求李夏陪她說話,兩人打打鬧鬧的到了後半夜才慢慢的睡去。這會兒卻被窗外院子裏義恭和秋利的說話聲給吵醒了,陽雪翻了個身子還不想起來,李夏揉了揉眼睛,用手朝陽雪的溝蛋子摸去,笑問道:“還疼不疼哩?給你早說過,這土炕不是城裏的席夢思床,你卻不聽,非要瘋狂的扭動,幸虧是紮著溝子了,這要是紮到你那地方,我估計你這幾天連路都沒法走哩!”
陽雪則睜開眼笑嘻嘻的說道:“要是紮著那地方了,那你再也別想用哩!”李夏笑道:“下麵用不成了,上麵的嘴還能用麼?”聽得陽雪扭過身來就要撕李夏的嘴,李夏則一邊躲閃一邊笑道:“你看你看,說的我下麵又撐起帳篷咧,要不你用嘴來給解決下?”說著李夏就要拉陽雪過來,陽雪則一邊朝炕沿上挪動,一邊朝窗子笑著喊:“媽,媽”,當下兩人也就不打鬧了,各自穿衣服下了炕。
吃罷飯,陽雪放下碗問秋利:“媽,這馬上到過年了,屋裏有啥活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就是哩。”秋利則一邊用舌頭舔著碗底裏粘著的玉米糝子,一邊說道:“也沒啥活要幹的,你倆回來前,我和你大把該準備的和該收拾的基本都安頓停當咧,肉還沒割哩,就等你三伯家建立殺完豬咱就割肉,爛完肉到了二十六七那幾天再準備蒸年饃,今年是個大節,時間寬展,咱也不急。”
這邊李夏則說道:“這也回來有幾天了,咋聽不著街上訓練家夥的鑼鼓聲哩?往年這個時候,街上的家夥早都打開了。”李義恭則從牆角放著的笤帚上折了一截細篾杆,不停的朝牙縫裏戳來戳去,拿出來就看見篾杆上粘了幾粒黃黃的糝子渣,遂用指頭將糝子渣渣彈了出去,又咂了一下嘴,幽幽的說道:“嫑提咧,為這事把你二伯熬煎的牙疼又犯了,夜裏疼的都睡不著麼!”
說完李義恭翻攪著舌頭在牙床上拱了幾下,用手從牙縫裏拽出了一截蘿卜絲,彈在了地麵上,又吐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這事你不知道,你大伯歿了後,咱開元街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老漢來組織訓練這鑼鼓家夥,會敲打的卻都把人心攏不到一塊,有組織能力的卻不懂這敲打家夥的章法,年輕人都才從城裏回來,一天沒事就跟狗尋兒子一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打麻將,要不就是跟著你四媽天天的和周圍村子的年輕娃相親,誰還關心這打家夥的事情呀?街上像你二伯、你四伯李義法以及民娃他大軒民等這幾個威望高的老漢,一天為這打家夥的事情是東跑西跑的奔走相呼,卻一直是毬不頂麼,以前置辦的家夥什和行頭都還在學校裏放著咧,到現在眼看到過年了也沒見有人去翻騰,依我看,今年的十八社進香怕是要黃哩,因此這才把你二伯煎熬的不行麼?”
聽的李夏心一沉,隨即問道:“即就是咱開元街今年不打家夥了,還有其餘十七家哩,進香還能黃了不成?”李義恭端起了茶杯,一邊用嘴吹杯子裏水麵上的茶渣子,一邊苦笑道:“還十七家?最近幾年哪一年十八社進香你見過十八家村社是全的?一年不如一年呀,老輩人都陸續的病的病,走的走,年輕人又對這進香不感興趣,要不是有老輩人壓著,誰還願意出著閑力?北麵靠塬上的幾個村社還好一點,下塬緊靠渭河的七八個村社,這些年慢慢都有錢了,沿渭HB岸分布著十來個造紙廠,狗日的怕花錢,都是將黑水偷偷的直接排在渭河裏,要麼就是直接排在枯井裏,公家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反正是有稅收,還能帶動當地經濟發展。先前下塬那地下水多甜呀,那些年誰聽說過癌症白血病呀?而最近幾年,渭河水一直就是烏黑烏黑的散發著臭味,沿岸的村社,群眾從地下壓出來的井水都帶著一股怪怪的味道,把水燒開,鍋底是一層厚厚的紅褐色水垢,而村子裏也陸續的出現了以前從未聽說的病,胃癌、肝癌、白血病等等都是一些瞎瞎病麼,而且得病的大部分都是常年在村子裏的老年人,如今下塬地區人都不敢喝地下水哩,即就是這樣,村子裏老人還是接二連三的不斷死去,就是你大伯歿了前的那兩個月,光楊家堡社就一連死了三個老漢,都是村子裏打家夥的好把式,你說這進香的熱鬧還咋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