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閑識得春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一九五零年二月四日,立春。軍區根據一四七旅的報告,特授予龍光同誌二等功勳章,提升龍光同誌為上尉參謀。
雖然曆史留下了帶淚水的腳印,但最終還是迎來豔陽天——龍爺龍在天的一個兒子、兩個孫子:龍天罡、龍景、龍光,都是“先置於死地而升”。他們的人生經曆似乎說明:但凡成就大事業的人總要經過一段九死一生的錘煉。
龍景為了揭露壞人,保護革命利益,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與敵人生死較量;最後殺死了冒充軍區派來的雷震雲、並當上新編**二團電訊科科長的江州警備司令部機要科外勤人員謝義;為新編**二團避免了不可估量的損失。但卻被認作是容不得他人而殺害軍區派來的科長。真相大白後,龍景榮獲二等功獎章,並提升為電訊科科長,再一次釋放他的人生異彩。
龍天罡為新政權宵衣旰食,努力工作,卻遭壞人暗算,成了“殺害妻子”的凶手;被一直覬覦公安局副局長位置的郭羽弄得有家不能歸。後來隻身闖虎穴,曆盡磨難、九死一生後,破獲反動集團,將“反動救國會”改為“衛**”,並將“衛**”改造成為準解放軍,策反原“救國會”二百多名人員棄暗投明、加入革命隊伍。龍天罡這才洗脫罪名,被提升為公安局局長。
現在龍光又是這個樣子:他看到龍景授戴軍功章,就和雪中豹團長暗中說好要參軍;後來雪中豹旅長派龍光到薛山身邊做臥底,卻被二二一團一營營長童振國把龍光當作反動軍官扔在俘虜營裏。
龍光好不容易找到唯一可以證實他的身份的安徽小夥子歐陽春;歐陽春也十分肯定地證實龍光是為解放軍送出好多情報的江雲龍。但黃華科長又懷疑龍光有脅迫歐陽春作偽證的可能。所以龍光遲遲不得解放。多虧龍爺親自出麵,撥雲見日;龍光才洗雪冤屈,並被授予二等功勳章,提升為上尉參謀。與叔叔和哥哥共同創造了“先曆盡磨難而後晉升做官”的傳奇神話。從另一方麵看。如果這一時期沒有龍家這幾代人,可以肯定地說,江州的曆史將會失去不少的光彩。
“龍氏現象”,可能就是一種“家風”,是一種“家族遺風”所致。
所謂家風、家族遺風,這不僅僅是一個家庭的風氣、風尚。和家庭中各個成員的風采、風度;而且是一個家庭、家族的風致、風貌、堪輿風水、運氣氣數、行事風格、規矩習俗等等存在和遺傳的總和。這種家風有時是人為的,有時卻是“天定”而不可抗拒的。用希伯來人的話說:“天下萬物都有定時,凡事也必有定數”。這冥冥之中就像有一把鎖鎖定,讓我們無法抗拒和選擇。
在下為了寫作,經常到各地采風,碰到和聽到此類事頗多。譬如,杭州拱墅區有一個姓何的人家,老祖母二十二歲就守寡,含辛茹苦把唯一的女兒拉扯大;女兒長大嫁人後。丈夫卻遭遇車禍丟下兩歲的女兒,撒手人寰;此女帶著女兒回到娘家,和母親(外祖母)一起生活。
這個兩歲的女兒長大後,母親和外祖母物色了一個老實人做上門女婿站立門麵、接續香火;可是,這個上門女婿又養了一個女兒。更為不幸的是,這個做瓦工的上門女婿,在一次施工中從六層樓的腳手架上跌下,跌壞脾髒。沒幾天便一命嗚呼——何家四代留下四個女人;四個女人中就有三個寡婦。這種“家風”也算是罕見的了!
江西南昌西邊有個石鼻鎮,鎮郊有個姓王的人家。爺爺、父親、兒子公孫三代三個瘸子相依為命。三個瘸子並非先天遺傳,而是後天各遇不測所致。
世間諸如此類的“怪事”不勝枚舉,想要“科學”地“研究”出子醜寅卯,是任何科學家都無法研究出讓人信服的結果的。而它就在我們周圍鬼使神差般實實在在的存在著;由不得你不信。
閑話少敘,書歸正傳。且說龍光的事兒因龍爺出麵,如湯沃雪。迎刃而解。龍天罡的事兒就比較難堪尷尬了!之所以說難堪尷尬,是因為龍天罡所為失當——盡管龍天罡是因了龍光,為了龍光;而且事實證明龍光是革命功臣。但,身為公安局局長,龍天罡以個人名義給不知是革命功臣還是反動軍官的侄兒龍光出具到軍區的便箋。這種喪失原則的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的。
龍爺一回到清溪鎮鄉下,向江翠蓮、秦可卿簡要的敘述了龍光的問題已經搞清楚——是革命功臣而不是反動軍官,軍區特授予二等功勳章,並提升為上尉參謀的情況。就親自打電話給龍天罡,讓龍天罡立即來清溪鎮。
龍天罡局長聽說父親要他立即去清溪鎮,估計是有重要的事兒;而且還估計到是因自己給龍光寫便箋的事兒;因此趕緊驅車來到清溪鎮鄉下。
“爸爸!媽媽!大媽!您……”
“跪下!”不等龍天罡局長向父母親問好,龍爺就喝令龍天罡跪下——這樣的事兒不能姑息,而且矯枉必須過正——龍爺要用“過分”的手段讓龍天罡難忘今日之恥——知恥才能後改,才能在今後不再犯類似的錯誤,才能當好公安局局長。
龍天罡局長看到父親怒容滿麵,隻得乖乖跪下。
“說!你有沒有為龍光出具身份證明?”龍爺直奔主題。
“我……我給龍光出具了。”
“混帳!你身為公安局局長,怎麼這麼不講原則?你不能肯定龍光是什麼人,怎麼就給他出具身份證明?”
“我堅信龍光侄兒不是反動軍官!他在那種情況下萬不得已去找我,我怎好拒絕他。再說,我不幫他就沒人幫他了!要是沒人幫他,他在外麵再惹出其他麻煩怎麼辦?而且他的冤情也就不得洗雪呀!”龍光不是反動軍官,是革命功臣的真相搞清楚了,龍天罡少了一些負罪感。
“你堅信龍光不是反動軍官?你憑什麼堅信?倘若他是反動軍官呢?你不是幫了反動軍官的大忙嗎?要是龍光是反動軍官。他拿著你寫的便箋,到外麵胡作非為怎麼辦?你這簡直是糊塗!是荒唐!是喪失原則!說!你把這事兒的詳細情況說給我聽聽!”雖然龍爺也一直認定龍光不會是反動軍官,但他卻不允許龍天罡這樣做。
“爸爸!詳細情況是這樣的:一月二十日晚上十點多鍾,我正在燈下看書,突然聽到樓下有人敲門叫叔叔;我下樓開門一看,原來是龍光;龍光也不等我讓進。就趕緊推門進入我家。
“對於龍光被懷疑是反動軍官、被羈押的事兒,我早有耳聞。但因事情棘手,不便過問;又有龍景在走動,我也就一直未曾插手。當進屋的龍光把滿肚子的委屈告訴我以後,我當時就批評他不應該逃離部隊。龍光卻說他如果不跑出來,冤情就沒法澄清;倘若旅部一定認為他是反動軍官,弄不好還會被槍斃。
“後來龍光又說:雪中豹旅長在軍區學習,他要到軍區去找雪旅長,向雪旅長說明情況。讓雪旅長打個電話,或是發個電報給旅部,他的真實身份就完全可以得到證實。因此龍光要我幫他弄一身警服,開一張去軍區的介紹信。我當時就拒絕了他。
“可龍光說,他沒有這兩樣東西,就去不了軍區;去不了軍區,他就洗雪不了冤枉,甚至有生命之虞。我說我可管不了這些。龍光就賭氣說不要我管。並帶著怨恨、憤怒地起身往外走。
“我看到龍光氣著要走,心又軟了!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要幫龍光一把的思想占了上風。我讓龍光裏裏外外換了幹淨衣服,飽餐了一頓,好好休息了一夜,養足了精神。第二天早上,我就自己動手寫了一張說明龍光是我這個江州公安局局長的侄兒,要到軍區找雪中豹旅長詢問情況的便箋。加蓋了我的印監章;給了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