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兩三天,負責開箱收集群眾來信的警官李劍東,在局機關門口的檢舉揭發箱中發現一封匿名信,信中揭發:在丹江北岸三裏窪,有一個賣槍的人。
李劍東立即將此信呈報給龍天罡局長。
龍天罡局長看了這封匿名的揭發信,非常重視:這封檢舉揭發信是真是假?是好人向我們檢舉壞人?還是壞人想把水攪渾,轉移我們的視線?如果檢舉信中所說的是真的,那麼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龍天罡局長立即召集局機關幹部開會,分析研究行動方案。經研究決定:打算走一著險棋,演一出假戲——如果這出假戲演好了,將會事半功倍;若是演砸了,那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但後者的可能性不大。
一九四九年十月五日,新編一四七旅二二一團貼出布告:重金懸賞。捉拿偷盜金條的原新編一四七旅二二一團二營三連二排的士兵武雄飛、劉榮生。
一九四九年十月六日,有兩個衣衫不整的人來到丹江北岸,住入“如歸旅館”202房間。
這兩個人雖然衣衫不整,但手頭卻很闊綽——每天大肉大魚的吃著,好酒好煙的喝著、吸著。店老板看到他們如此闊氣,便旁敲側擊的打聽;方才知道這兩個人是原“救國會”的人。後來被解放軍收編;因不滿團長童化龍的領導,發了幾句牢騷,而被開除。兩人在被開除出來時,偷了庫房好多金條。現在準備招兵買馬,購買槍支彈藥,要與解放軍分庭抗禮。
有錢是大爺!兩個人在“如歸旅館”如同國賓似的受到恭維。
新編一四七旅二二一團貼出的布告,和兩個旅客的“自白”,使很多人都得知“如歸旅館”有兩個身有金條,要招兵買馬。購買槍支彈藥的人。
兩三天以後的一個晚上,突然有一個頭戴禮帽,身穿長衫的人來到“如歸旅館”住店;來者還向店老板特別要求住在202房間對麵的203房間。
長衫旅客剛住下,就到202房間來串門。
“兩位老板……”長衫旅客剛要問兩位老板在哪兒發財,卻看到兩位老板很麵熟:“你是……武雄飛?”
“你……你是王斌?”武雄飛也認出了長衫旅客是原“救國會”最壞的壞家夥王斌;也就是跟著保密局江州站全權特派員程舟,和第一中隊三小隊小隊長周彪一起劫持龍天罡,後來跳入水中,從海上潛逃的“救國會”幹將王斌。
“我就是王斌。這位大概就是劉榮生吧?!”
“他媽的!連老子是劉榮生你都不認識了?你發財了是不是?”劉榮生硬裝出一副土匪相。
“認識認識!榮生老弟別生氣!別生氣!”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今後,王斌連忙向劉榮生打招呼。
“這還差不多!王斌!你現在在哪兒發財呀?”見到王斌打招呼。劉榮生也就一副冰釋前嫌的樣子。
“發什麼財,搗騰點東西,混口飯吃而已。”
“你搗騰什麼東西?”
“啥東西賺錢,就搗騰啥東西。”王斌狡黠地說。
“那你搗騰這個嗎?”劉榮生張開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手槍的手勢。
“有時也弄點。”
“那你能不能幫我們搞一些?”武雄飛心中暗忖,這個王斌很可能就是群眾舉報的“賣槍人”了!
“你們要這個東西做什麼?”王斌假裝不解地問。
“不蒙你說。我們被共軍開除了!”武雄飛裝著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
“你們被共軍開除了?何事被開除了?”王斌這是明知故問——他是奉命而來——專為武雄飛、劉榮生要買槍的事而來。
“哎……”武雄飛一聲長歎,道出他和劉榮生如何被新編一四七旅收編;編入二二一團三營三連二排做了一個普通士兵;團長童化龍如何的歧視他們;他們發了幾句牢騷,就被開除。兩人在被開除出來時,不服氣偷了庫房幾根金條;現在準備招兵買馬,購買槍支彈藥。要與解放軍分庭抗禮。
“飛兄!王斌又不是什麼外人,你何必說隻偷了兩根金條呢?”劉榮生之意太明白不過了——他們偷了庫房好多金條哩!
“是是是!隻要斌兄有能耐弄到貨,不管多少錢都不成問題。”
“行!那我就先幫你們搞一批手槍。”
“單手槍不行!要想成大事,要想與解放軍分庭抗禮,必須有長槍、衝鋒槍、手榴彈才行。”武雄飛要試探王斌的水到底有多深。
“長槍、衝鋒槍、手榴彈也可以搞,我先幫你們搞一批手槍再說。”王斌也要試探武雄飛有多大的本錢,有多大的誠意。
“那你先幫我們搞多少手槍?”
“我先幫你們搞五支手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