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張敞是個未婚童男子,應該有一個結發妻子,可以說是天定姻緣。而你是一個早有妻室的人,這算什麼情緣?我看啊,這是你這個冤家一手製造的孽緣。”
“好!你說我是冤家,我就是冤家。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聚散離合皆是緣。’正因為你我是冤家,這才有緣來相聚呢!可你說我倆的情緣是孽緣,那我可不好苟同。嗯……我看這樣吧,既不依我所說是情緣,也不依你所說是孽緣;我們就從‘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一句裏取一個‘冤’字,從‘聚散離合皆是緣’這一句中取一個‘緣’字,合起來就叫‘冤緣’,你看如何?”
“冤緣……冤緣……”江翠蓮喃喃地咀嚼著、默默地思忖著這兩個耐人尋味的字眼,臉上顯出一片無奈與茫然。
龍在天少爺說得沒錯,他與江翠蓮這情緣真的是一種“冤緣”。他們是一對有緣份的冤家,又是一種冤家式的緣份。此後幾十年的事實,充分驗證了這玄妙而又帶有哲理性的兩個字。
其實,世間何嚐就隻是龍在天和江翠蓮的情緣是“冤緣”呢?其他的人、其他的情緣不也都是“冤緣”麼?在這大千世界裏,最最難分的就是一個“冤”字,最最難解的就是這個“緣”字呀!
話不挑不明,要是挑明了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兒。這天下夫妻之間是緣,父子之間是緣,母女之間是緣,兄弟姐妹之間是緣,婆媳妯娌之間是緣,以及親戚朋友、同學同事乃至同車同船、邂逅相遇等等一切聚散離合,都是一種緣份,而且是一種了不得的緣份。
這緣份,有的因是冤家才有了緣份,有的卻是因有了緣份才成了冤家。正如世人所雲:“無冤不成父子,無仇不成弟兄,無怨不成朋友,無恨不成夫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呀!
別的什麼同學同事、搭檔夥伴、結義兄弟、結拜姐妹等等情緣姑且不談,特別這夫妻之間的情緣最是難說難講。據有關調查資料表明:現時國人最長的夫妻關係長達七十一年,真的是“執子之手,白頭偕老”;而最短的夫妻隻有“**”,新婚第二天就嫌老公沒有男人味,而提出離婚。
再說這夫妻之間,有的相敬如賓、如膠似漆,一輩子恩恩愛愛;有的卻磕磕碰碰、時好時壞;有的你爭我鬥,都要征服對方;有的同床異夢、貌合神離,隻是為了兒女而苟且維係家庭;更有的如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同床操戈、勢不兩立;有的妻子殘廢,丈夫關愛一生;有的丈夫有病,妻子照應一輩子,甚至背(陰平)著前夫去改嫁;有的則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露水式夫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情緣說來都是一種“冤緣”。若按佛家《因果文》所說,都是因為前世他欠她的、或是她差他的,今生來還報而已。
不僅人與人之間是這樣,就是人與動物之間也是如此啊!單拿人與鼠來說,這可是生命界生存能力最強的兩種動物,同時也是生命界數量最多的兩種動物。(難怪乎!十二生肖把老鼠放在第一位哩!)在這世界上,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換言之,凡是有老鼠的地方也就必定有人。這兩者之間可算是冤家對頭。可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冤家對頭又怎能攪和在一起?為什麼無數動物之中唯有老鼠與人“攀親”?科學家們能否解釋這個人鼠之間的“社會學”問題呢?
世間人與人之間的各種緣份,有的如過眼雲煙,事過即罷,人走茶涼。有的則維係延續數月、數年、數十年、一輩子,甚至影響幾代人。
就拿龍在天和江翠蓮來說,由於他們今天有了這段“冤緣”,從而橫生出多少悲歡離合,平添了許多愛恨情仇,衍生出無數的“支冤緣”、“分冤緣”、“再冤緣”。
閑話少說,言歸正傳。且說龍在天別有用心的對江翠蓮講了“張敞畫眉”的故事過後,他又鄭重其事地向江翠蓮表明自己的心跡:
“翠蓮啊!你我今日已經做了這事兒,但我絕不是一時興起、逢場作戲;更不會始亂終棄、無情無意;我是真心真意的愛你,我以後還要稟明母親,正式娶你,如若說假,天打雷劈,請你相信我。”龍在天說得很是動情動容。
江翠蓮被龍在天的一番海誓山盟、甜言蜜語融化了,心中的怨恨也去掉了一半。她**自勸地想:事已至此,多說什麼又有何用?再說今天這事兒,說他錯,也不全是他的錯;說我對,我也不全對。記得汪天笑先生曾經說過:“愛是沒有誰對誰錯的。”也許,在我心中,已經對他產生了愛。也許,龍夫人對我們上次的“寬容”,滋長了他和我。也許,正如他所說,這是天意、這是前生注定。如是天意,如是前生注定,那就不可違呀,違也違不了的。想到此,江翠蓮釋然長噓一聲,悠悠地歎道:
“少爺啊少爺,今天這事兒已經發生了,是前生注定也好,是你巧取豪奪也罷;反正我已經被你這個家夥玷汙了,多說也於事無補。但是我警告你:今日這事兒,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並且一定要嚴守秘密;至於你要你母親正式娶我的事,希望你說話算話,早日實現!”
江翠蓮早就不滿意那個尖嘴猴腮的萬福祥,總想退了那個婚約;今日她**於龍在天,龍在天又表示是真心愛她,並要稟明母親正式娶她,她也就有點“想入非非”了!
“翠蓮!你要我嚴守秘密我一定能做到!我讓我母親同意正式娶你的事兒也一定能做到!請你放心,請你相信我。”龍在天見到江翠蓮並不怪罪他,隻是要他“嚴守秘密”,這一點他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對於正式娶江翠蓮的事兒,他認為跟母親說說,也是一定能夠做到的,這幾個要求都不難。至於要他“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這可是以後再說的事兒,隻要有機會,我怎能“下不為例”呢?因此龍在天爽朗地答應了江翠蓮提出的後兩條。
江翠蓮聽得龍在天答應得爽爽快快,不禁“噗哧!”一笑;龍在天見了,心中一樂,又抱著江翠蓮梅開二度,直到窗外已經發白,知是天要亮了,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穿衣。
江翠蓮起來,收拾好床鋪,打開屋門;隻見天上霞光萬丈,一輪朝陽顫顫抖抖地從東方升起,一會兒便升騰在空中,向大地灑下無限光輝,天地間更加光明清亮。昨晚的風雨雷電都不知藏到哪兒去了;那屋麵上、牆麵上、天井的地麵上都被雨水洗刷得幹幹淨淨,連空氣也被衝洗一新,十分清鮮宜人。
龍少爺悄悄地走出江翠蓮的房間,裝著晨練的樣子,甩甩胳膊,伸伸腿,又到庭院中打了幾路拳,就到東樓向二老請安。
龍老爺、龍夫從還是一如既往的與他說話,一如既往的關愛他,沒有什麼異樣,他的心也就全放下了——世上好多的事兒,第一次總是能僥幸過去的。
第二天趙淑嫻還是沒有回來,龍少爺又有點心猿意馬,老是想著與江翠蓮的銷魂情景。吃過午飯,他便到街上珠寶行挑了一枚綠寶石的金戒指,又買了一條帶寶石墜子的金項鏈,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瞅準江翠蓮回房,便又來到江翠蓮的房間。
“翠蓮呀!還沒睡吧?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看。”因為天熱,又不是下雨,剛回房的江翠蓮並沒有關門,龍少爺這就直接進來了。
“什麼東西我都不看!不是說好下不為例嗎?你怎麼又來了?”江翠蓮沒好氣地說。
“我說過下不為例,一定說到做到!但我今天隻是來給你看一樣東西,又不是來做那事兒的,你怎麼老是朝那些方麵想啊!”龍在天油腔滑調地調侃道。
“恐怕不是我老朝那些方麵想,而是你老朝那些方麵想吧,你說你有什麼東西不能白天拿來看,一定要等到這晚上拿來看呀?你準沒安好心。”畢竟是與少爺說話,而且也不是討厭的人,因此江翠蓮半嗔半笑道。
“你別總是門縫裏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真是來給你看一樣東西的。這東西啊!隻有晚上看才好看。”龍在天也不計較江翠蓮的話語態度,甚至還有點喜歡江翠蓮占強好勝的樣子。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把裝著綠寶石金戒指的紅絨布盒子拿出來,呈現在江翠蓮的眼前:“打開瞧瞧,看看好看不好看?”
江翠蓮接過紅絨布盒子打開一看,見是一枚光彩奪目的綠寶石金戒指,不禁驚叫起來:
“哇哉!好漂亮呀!”
“如果喜歡,就戴起來嘛!”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敢戴。”作為出身貧寒的下人,江翠蓮見到這麼貴重的東西,多少有點受寵若驚。
“有什麼不敢戴的?隻要你喜歡,這東西就是你的了。”龍在天大大咧咧。
“這……”江翠蓮欲拒還留。
“不要這個那個的,趕快戴上!趕快戴上!”
“這……還是不要吧!”江翠蓮說了一句與內心**背道而馳的話。
“什麼不要不要的,來來來!我替你戴上!”龍少爺從絨布盒子裏邊取出綠寶石金戒指,捉住江翠蓮的右手,戴在無名指上——那樣子真有點像新郎給新娘戴訂婚戒指的味道。
“哎呀!真是太好看了!”第一次戴金戒指的江翠蓮喜不自禁,樂得直嚷嚷。
“翠蓮!我還有一樣東西送給你。”龍少爺說著,又從口袋裏掏出帶寶石墜子的金項鏈放在江翠蓮的手上。
“哎呀!龍少爺啊!千萬不能的!千萬不能的!收了金戒指已經是大禮了!這麼貴重的金項鏈是斷斷不能收的。”江翠蓮心知:僅這枚金戒指就價格不菲,再加上帶寶石墜子的金項鏈,兩樣金首飾的價值,肯定像一串冰糖葫蘆那樣的數字,她哪裏還敢收受?
“有什麼不能收的?這是我特地為你買的,此金項鏈現在就屬於你了,快戴上看看!”龍在天不容置喙,定要江翠蓮把金項鏈趕緊戴上。
“不能!千萬不能!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是千萬不能收的。”江翠蓮實在不敢收受這份大禮,她就像推掉燙手山芋一樣,急急的把金項鏈塞到龍少爺的手上。
“你真不聽話!來!還是我替你戴!”龍少爺向後倒退幾步,一腳把門踹上,從錦盒中取出金項鏈,轉到江翠蓮背後把一條黃澄澄的項鏈圍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再扣上扣環,又把扣環捏緊,才轉到江翠蓮的前麵,仔細端詳著江翠蓮。
仔細端詳江翠蓮的龍少爺,驀然看到江翠蓮右肩上的抹胸帶子旁落到肩頭下麵,以致於右Ru房的上半部分露了出來(那時的胸罩一般都是白竹布做的,軟軟的),從衣領口可以若隱若現的看到堅挺的Ru房。哎呀!這雪白的玉乳太迷人了!真的是呼之欲出、攝人魂魄,直把個龍少爺看得兩眼發呆。
“翠蓮,你看你忙的,裏邊的帶子都滑落了,我來幫你弄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龍少爺話到人到,隻見他迅速走到江翠蓮的身邊,右手就伸進了她的衣領……
其實,剛才龍少爺給江翠蓮戴項鏈的時候,她已感覺到右肩上的抹胸帶子滑落了;但礙於龍少爺站在背後,所以忍耐著沒有動。待到龍少爺轉到前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的時候,江翠蓮曉得情況不妙,正要伸手去拉,想不到龍少爺竟如此大膽的跑了過來,並把手伸進她的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