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到了。”很平靜,似乎說話的並不是他。
黑色皮風衣裹著,很清瘦的一個少年,冷,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比那個高冷的辰月更難以靠近,辰月的冷在於她的高傲,而他,鋒銳,銳不抗當,冷的毫無情感,看著他就如同盯著一柄指著你的劍。
“怎麼回事?”辰月上前,出奇的露出關懷的情緒。
“任務出了點問題,走吧。”殘天徑直向一輛黑色的奔馳走去,這是剛剛直升機出現時才開出來的,與桑塔納並排,顯然是專門為殘天準備的。沒有過多的解釋,言語不容拒絕。司機下車跑到副駕駛一邊打開車門,恭敬的請殘天入座。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駛離軍區,沿著郊區小路,向城區前進,車速很快。桑塔納上,辰月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目光閃爍,不知在想著什麼。清河在後座斜靠著車門,似乎覺得冷,蜷縮著,手指在手機上不停滑動。
“他的刃,我擋不住了。”過了一會,清河突然冒出一句。
“嗯?”司機首先一驚,發出質疑,辰月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看的出她也是一驚,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司機看了眼辰月,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又沒交過手。”
“感覺,我想,就是上次,他恐怕都沒用全力。”清河依舊蜷縮著,看著手機。
一時無言,辰月看著後視鏡,一輛黑色奔馳靜靜地跟在後麵,不到兩米的車距。
“斥力,從一定方麵來說,是克製刃的,完美壓製。”天河老神在在,背著手,站在平台上,看著下方空地,兩道人影急速奔走。他身旁,站著一群身著哨所製服的年輕人,同樣盯著場上兩人。
塵土飛揚間,一人淩空躍起,竟是一躍兩米多高,手一揚,巨大的光刀劃出,飛沙被一分為二,空氣都被撕裂,居高臨下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勢。下方的少年腳步急頓,光刀在他眼中急速放大,卻是絲毫不慌,光刀接近,手前伸往邊上一拍,淩空騰出一團黑霧,化出一個大錘,拍在光刀側麵,光刀身子一斜,偏了原來的軌跡,從少年身邊滑過,風勁吹得他的臉生疼,這一刀要是砍在身上,絕對斷骨。
下方的少年正是清河,黑霧化絲繞在他身旁,那道光刃力道極強,清河拍開這道光刃也是身形一滯,雖然從未輕視過他的刀,但真正接觸,還是讓清河心中一顫,強,太強了,不過,還不夠。不容他過多的思考,第二第三刀已經來到眼前,而殘天就像懸在空中一般,身形不曾下降,又是幾道光刃劃出。
“噗噗噗”清河接連出手,斥力輪轉,一道道光刃都是險險的從他身邊擦過,看上去被壓製的極為被動,卻是兵來將擋,穩如泰山,殘天一個起落,再度躍起,光刃從各個角度縱橫間交織成網,頻率越來越快,從清河這邊已經看不到殘天的身影,這樣被壓製,清河的脾氣也是上來的。不動則已,外放的黑霧瞬間收回,包裹著清河的身子,縱身一躍,全部斥力向下衝擊,他這一跳竟是到了四米,將近兩層樓高。全部光刃衝擊著他先前站的位置,塵土爆發,清河就同站著這暴起的塵霧上。而清河起跳的時機,正是殘天在空中後力不足下降的時候,看到清河,殘天毫不猶豫的就是兩道光刃飛出。不過手握斥力,清河自信的一笑,光刃顯然是無法擊中清河的,擋開光刃,清河手一揚,斥力帶動氣流,飛揚的塵土化作巨浪向前衝擊,由於清河在高處向下帶動,塵霧自上而下席卷,向殘天撲去,同時清河也下降,隱入塵霧之中,斥力爆發,再度激起一波沙塵,殘天試探著放出兩道光刃,見無果後屏氣凝神,冷峻的臉極為凝重,嚴陣以待。
“嗬嗬,和你一樣啊。”天河笑著看著左手邊一位年輕人,這個人看上去很壯碩,二十七八的樣子,緊身的黑色t-恤勾勒出他肌肉的曲線。他緊了緊手上的護腕,若有所思,“嗬嗬,是啊,雖說斥力克製刃,但是兩人有所差距,並不能很好的體現,隻好取巧。”
“這孩子比你那時候強多啦,估計能成功。”天河眯著眼,這樣說道。
“若是殘天,還不夠。”那個壯漢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他口中的殘天,顯然不是場上這一個。
“是啊,可惜了。”
場上,清河不斷的攪動下,沙塵暴成型,阻礙了眾人的視線,殘天眼神依舊波瀾不驚,如同一杆標槍,就這樣靜靜地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