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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紅彤彤的,照射到小道上,稀影斑駁。鳥兒不鳴,風輕樹動。一個單薄的身影,肩膀上背著一包袱,腳步穩穩地向著落日方向而去。紅光投射於他的臉上,幼嫩的臉龐一如往常沒有表情。
他是個喜歡沉默的人,來自於貧窮落後的村落。
一個人走在如此小道,離別時傷感的情緒不禁再次湧上心頭。他叫項東才,小名東東。父親在離別時不止一次對他說:東東,這個國度,武道至上。隻有修習武功,方可成功成名。父親一遍遍的囑咐,一次次的祝福,在獨自一人時想起,讓東東心底感到如此溫暖,淚像不要命地從眼中湧出,掉在匆忙的路上,可是一回頭,卻又不知淚在何方?母親也是一個多情的人,她不懂表達自己的感受,隻是在離別前,為自己寶貝兒子煮上兩個雞蛋:兒啊,留著路上吃。雞蛋暖暖地躺在懷中,這一刻想起來,它們竟然如此沉重,裏麵不是黃黃白白的肉,而是母親滿滿的愛啊!帶上一些情,一些難以忘懷的回憶。他外出從師,求學。
夜,此刻來臨了,沒有前兆,沒有招呼。
東才擰開酒壺,酒香四溢,抬起頭,看一眼高懸的金月,咕咕嚕嚕地大口喝酒。他背靠在大樹下,坐下,似睡非睡想些拜師之事;武當派功夫了得,少林更是拳拳生風,還有峨眉山,峨眉山的劍法一流。不過峨眉山隻收女弟子。這三個乃最出名的三大門派。當然,其他還有很多二流三流的門派。
“加入就要加到最好的門派。”東才心裏想到。
就在東才入神之際,一條蟒蛇從草間快速而來,雙眼通紅,張開大口,就要把東才吞進腹內,好好享受美餐。大樹上忽然一陣晃動,一位長發飄飄的老者,奮力一聲喊,嚇退大蛇,接著,橫空一劍,直取蟒蛇圓頭,頓時,血肉模糊。老者回過頭來,隻見滿臉皺紋中舒展開一張笑臉。他收起劍,劍尖朝上,藏於臂後。他輕輕拉起東才,幫東才撲打衣服上的泥土,和藹地問:嚇著沒?
東才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嘴張開卻說不出話來,就這樣愣愣地看著老者。經曆了生死的危險,再看到老者強悍的手段,東東隻是個九歲男童,哪裏還能反應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東隻記得自己是外出拜師求學的。他猛然跪下:弟子項東才,祈求前輩收弟子為徒。老者驚愕,心想;今晚出來守候滅掉蟒蛇,又救下一名外出拜師學藝的男童,不正應了師尊的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嗎?原來,老者是一名隱世的高人,其師父也是在某次救下老者之後收其為徒,並把平生所學全部傳給老者,不過,隻讓老者收一名弟子並說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麼多年來,老者都是在山莊中守護村人,也曾試圖尋找傳人,老者功夫出眾,眼界較高,一直都沒有選到合適的人選。不料想,今日正應了老者師尊的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想到這,老者並沒立即答應,他要好好考察一下東才。他收起笑容,昂首站在樹旁,也活像一棵威武的大樹。他問到:“東才是吧,你以前可曾練過武術?
東才還是個小孩,不會想地太多,隻老實地回答:沒有。說完,顫顫微微地抬起頭,看老者的反應。
不過老者沒什麼表情,繼續問道:你學武功的目的是什麼?
東才想起父親離別前的話語,便直言:成功成名。
老者一驚,良久無言,老淚縱橫。他清楚地記得當年師尊也是如此問他,他也是如此回答的啊,不過,學武之後的各種心酸,老者卻忘記了最初的誓言。人啊,就是這樣,走著走著就忘記自己該要什麼,忘記自己最初的動機是什麼。現在經東才一說,不禁淚水橫流啊。
東才吃驚地看著老者,心想,自己把別人弄哭了,看來拜師無望了,正要離去。老者忽然一把抓過東才,提起來,兩拳分別打在東才左右大腿處,再一掌轟於東才胸口。然後老者哈哈大笑。說來也怪,東才隻覺得渾身發燙,並沒有覺得很痛。他隻看到老者盤膝坐下,雙眼緊閉,嘴角還有一絲笑意。東才也學著老者如此,不過當他眼睛閉上不久便張開了,看到老者還是原來模樣,便再次閉眼。這樣重複五次,老者才緩緩睜開眼,再次大笑道:徒兒,真是緣分,你的體質和我當初一個模樣,爛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