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範維不是那種以冷冰冰的態度就能夠隨便打發的人,她甚至沒來得及站起身,範維就以更快的速度製止了她。
他雙手放在她肩膀兩側的石椅背上,圈定她可以活動的範圍——除了動動肩膀,沒有更大空間;雙腿微張,箍製住她的;整個身體低俯,壓製得她沒法站起。而事實上,他連她一根寒毛也沒碰到。
“你……”方晗因他驟然而來的無禮侵犯而惱怒得氣紅了臉,“別太過分,範維——會長。”
她刻意提醒他的身份,末了才想到這男人早已聲名在外,豈會在乎這點威脅。
範維彎低身體,拉近兩張臉的距離,方晗覺得危險,可是無能為力。
“聽說——”範維停在她臉上方五公分的地方,嗓音輕柔,仿佛在向**親昵低語,“獵人為了獲取更多的獵物,會放掉動物群裏落單的那隻,而那隻被放掉的小可憐,以為自己脫逃了被捕殺的命運,一旦發現自由,就拚命跑回群裏,結果引回跟蹤的獵人,最終那隻小可憐與整個動物群命運怎樣,你猜得到吧?”
方晗隻能點點頭,曉得他不會無緣無故講故事。
“知道獵人用的是什麼方法嗎?”他問。
她看著他閃動的黑眸,不想回答他。
“嗯?”他壓低了頭,那距離縮得更小了。
“知道……欲擒故縱……”天!他該不會以為她把欲擒故縱的手段用在他身上吧?算起來,他們今天才第三次見麵。
方晗努力把頭後仰,仍是覺得離範維太近,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於是把頭側向一邊,大口吸氣。她呼吸太用力,胸口不斷起伏,引去範維短暫的注目——結果同樣令人惱怒。
“如果我的行為讓你錯覺,那麼,抱歉了。”她睜大無辜的眼,與他視線相接。如此近的距離,她仍然看不懂他,內心不由暗自嘀咕。
範維不語,眼光在她臉上睃巡。
他的舉動猶如輕狂的登徒子,意圖卻令人費解。
為什麼他非得找她的碴?他不缺女朋友的不是嗎?
“為什麼?”方晗忍不住問:“為什麼要惹我?”
“因為,我向來不為得到喜歡的女孩子分心擾神,你,是第一個。”
就為了追不到她?不,不,不!應該說是她沒有主動去追他,他竟然興起如此頑劣的心思!可惜,她能夠做的也隻是瞪著他,說著不太嚴厲的譏諷話:“不是每個要糖吃的小孩都能吃遍天下所有的糖,而且想吃的未必好吃。”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個任性的情場浪子。
“不試試,怎能知道。”範維低下了頭。
他——果真很想試一試她這顆糖究竟好不好吃?
方晗的皮膚清楚地感覺到範維的鼻息,驚恐未及泛起,她的唇便被觸及。一陣茫然,思維瞬間的停頓,大概是因為驚慌的緣故吧?很難去形容那是什麼感覺,聽說戀人之間的吻是有電流的,她和範維在如此怪異的情形下親吻,痛罵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有特別的感覺?
她掙紮了一下,開口想罵:“你……”
如果她稍有經驗,就不會為這時犯下的錯誤懊惱了:斥責的話等不及出口,範維的唇便攫住了她的,並且惡劣地乘機由她啟開的雙唇探入舌頭,結結實實給她一個深深的吻。
沒有以為的必然厭惡,隻是一片昏天暗地,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心頭模模糊糊的想,這……就是吻嗎?範維的吻……
直到分開,她仍然愣愣地看著他,思維在打結。
“這是否表示,我們仍需做一次練習,以確保熟悉對方——”範維手指輕點她嫣紅的唇,聲音喑啞,意猶未盡的樣子。
方晗驀地回神,他竟還敢控訴她**他!天曉得,她怎會與一個才見了三次麵,基本上算是陌生的男人熱吻?一陣熱燙從臉上燒起,連耳朵也發熱了。
“別想……”她想逃開,才發現自己以親昵的姿態倚在範維懷中,而他呢,一手摟在她腰後,一手繞過她頸側放在椅背上——她仍是無處逃遁。
“你總是這麼勢在必得嗎?”方晗皺起眉頭。居於領袖地位的男人必定霸氣,她算是驗證了。
“因人而異!我說過,你是第一個讓我分心的女人。”
方晗哼了一聲,她當然知道,範維素來是被女人倒追的。
“榮幸之至!原來欲擒故縱的手法這麼好用。”
範維低笑出聲,“你很聰明。”
方晗眉頭皺得更緊了,“別人都說堂堂的範大會長從不追女孩子,這算為我破例嗎?”
“有何不可?”他反問,放在她頸側的手撫著她柔滑的黑發,很快就欲罷不能。
她將頭發握在手中,不給他撥弄,而惹他的下場就是:下一刻又被吻了個天翻地覆。
這一回他更加過分,雙手滑入她發中,托著她的後腦勺,唇舌緊緊相纏,抵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