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沈穆神情茫然的片刻,他呆愣地站在原地。
他懷疑自己嚴重產生幻聽了。
祁琛臉色倏然沉了下來,眉眼間略帶幾分不悅,“還需要再讓我重複一遍嗎?”
“不、不需要……”沈穆有些失神,但很快回過神來後,他硬著頭皮走進了浴室。
浴室周圍的白霧逐漸散去,水珠沿著牆壁滴落,散發出的熱氣,讓沈穆身處在桑拿房似的。
很快汗水已然將肌膚和衣服粘連在一塊,沈穆感到渾身不舒坦。
祁琛將手中的藥膏遞給沈穆。
轉過身時,沈穆看到觸目驚心的傷疤。
每一條傷疤錯綜複雜,約有5~6厘米長,看似是皮鞭鞭打在肌膚上的傷疤。
舊傷早已愈合,甚至留下了醜陋的疤痕,新的傷口因沾到水導致化膿。
沈穆倒吸了口涼氣,他抬起微微顫抖的手,指尖觸摸在愈合的傷疤處,隱約看見皮開肉綻的畫麵。
“為什麼會…這樣?”
沈穆鼻尖酸澀,眼角微微濕潤,無意間透露出幾分心疼。
祁琛用餘光瞥見少年一副可憐他的模樣,重疊的記憶交錯,思緒仿佛又回到那女人手持皮鞭,口中說著惡毒的話,讓他跪下,用力地抽打著他。
那時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後背舊傷還未痊愈又添了新傷,祁琛隻能選擇隱忍。
事過之後,女人哭得淚流滿麵,又跑到祁琛的身邊,訴說著自己的悲痛和懺悔。
每當用那雙瞳孔看著祁琛時,他內心隻剩下無盡的憎恨。
想到女人的模樣,祁琛心中的無名之火瞬間被點燃,他轉過身,扼住沈穆的脖頸,將他抵製牆邊。
他麵含怒氣,布滿血絲的眼球怒瞪著沈穆,眼底掠過一抹殺意。
【祁琛:黑化值↑15,目前75%】
祁琛神情陰鬱,帶著戾氣,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低聲警告道:“少用你的眼神可憐我,真令人犯惡心!”
他的呼吸因急促而變得粗重,像凶猛的野獸要撕裂麵前的獵物。
沈穆後腦勺被重重地磕到牆麵上,他渾然顧不著疼痛,聲線顫抖地輕聲問道:“對不起……”
不爭氣的淚水,如同斷掉的珍珠,啪嗒啪嗒地滴落在祁琛的手背處。
見少年流下淚水後,祁琛這才徹底鬆手。
沈穆唇色蒼白,大氣不敢喘,心有餘悸地擰開藥膏,伸出指尖蘸取一抹藥。
他再次看到傷口後,鼻尖傳來酸澀感。
他不知因何而惹怒祁琛,這次選擇默不作聲。
指尖剛觸碰到祁琛傷口,他後背肌肉抽搐了幾下。
傷口中溢出膿水,沈穆忍住恐懼,輕輕塗抹在傷口處。
祁琛呼吸變得沉重,手臂上的青筋肉浮現出,他忍著疼痛,睜開雙目。
此刻,眼底的戾氣終於褪去。
他緩緩說道:“球蛛科寇蛛屬的有一種蜘蛛,它們長期生活在南美洲以及西印度群島等。”
“它們身體和腿均為黑色,後腿上有一排梳狀剛毛,雌性和雄性結構略有些不同,雌性的腹部球狀,有沙漏狀的紅色倒三角。”
“人們將這類蜘蛛,稱作為紅斑寇蛛,又名‘黑寡婦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