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確實想把你弄死，但想清楚之後，我才發現——”
“你現在死了，在陸時淵眼裏，會以為是我造成你死亡，”祁琛說，“這樣，他隻會記恨我一輩子。”
沒想到陸時淵的執念這麼重。
沈穆深吸了口氣，“你說得也是…不如，不如你帶我走吧。”
再賭一把。
反正隻要見不著陸時淵，就不會引起祁琛的黑化。
現在他兩個之間交流，沈穆也明顯感覺祁琛對他沒有任何敵意。
之所以恨，一切都建立在陸時淵的基礎上。
祁琛閃過一抹驚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沈穆心裏自然清楚，他定了定神，“以我現在的能力，是逃不掉的……”
“但你可以帶我離開，我就能遠離陸時淵了。”
“你說得確實有道理，”祁琛故作猶豫，“我帶你走也可以，但你有什麼價值嗎？”
沈穆下意識地低下頭，伸出手時，兩手空空。
要錢沒錢，要健康沒健康，更別提什麼自身價值了。
沈穆簡直就是一窮二白。
見沈穆窘迫地低下頭，祁琛搜索了番，“你的條件我可以考慮，前提是——”
他未能將後半句話說完。
還真令人吊胃口呢。
沈穆追問道：“有什麼前提？！”
他情緒一激動，就開始不停地咳起嗽來。
沈穆再次感受到五髒六腑都要咳出來的滋味。
這身體，又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呢？
祁琛意味深長地看向病弱的少年，“你得思考你身上到底有什麼價值能提供給我的。”
“這次答應你，你就當欠我個人情，”他說，“下次我要求你做什麼，你就不能拒絕我。”
“好，我答應你。”
沈穆知道自己沒得選。
這場交易，猶如與惡魔交易。
沈穆感到脊背發涼。
—
成功離開醫院後，祁琛打開車門，示意沈穆先上車。
沈穆坐上副駕駛位後，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他很討厭密閉的環境內，想打開車窗透透氣，但按下了按鈕，車窗紋絲不動地關著。
祁琛透過後視鏡，見到沈穆連續按了好幾次，提醒道：“我的車100多萬，弄壞了你可是要賠的。”
聽到這麼多的數字後，沈穆的手都僵持住了。
“不過沒關係，弄壞了把你腰子嘎了，再順便幫你貸個款，就湊夠100萬了呢～”
沈穆隻感到毛骨悚然。
明明體溫37度的人，怎麼會說出零下幾度的話。
“別這麼緊張，我也不差這100萬。”祁琛用餘光瞥見沈穆略帶緊張的模樣，不自覺嘴角微微揚起。
沈穆收回手，乖巧地坐在副駕駛位上。
車在行駛的途中，沈穆依舊渾身不自在，感覺胸口有些發悶。
他小聲地說道：“能不能開個窗？”
“不能。”
祁琛拒絕的很幹脆。
沈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怎麼，你暈車？”
暈車是什麼樣的感覺？
沈穆沒有體驗過，順著祁琛的話道：“是的…我有點暈車。”
“吐我車裏洗車費2000。”
“……”
沈穆沉默了。
祁琛不是說他不缺錢嗎？
怎麼還會為這2000塊錢斤斤計較？
沈穆無奈地撇了撇嘴，“好吧……”
為了轉移注意力，沈穆隻好看向窗外的景色。
而這時車窗緩緩下降，新鮮的空氣湧入車內。
沈穆驚訝地撇過頭。
不是說不能開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