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隻是偶爾對前的豐功偉績瞻仰一番,卻對現下的國情無奈搖頭。
文頃不知道白霄與他的將士們談論了些什麼,不過就他而言,這場寡對多的戰役,他們還是有些勝算的,如果地形圖上記載的沒錯的話。
白豹城,執掌案卷的官員叫司書,好像與類世界的曆史有些異曲同工。司書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據說他王城已經見證了三代王室的更迭,滿臉的皺紋和鬆弛的皮膚顯示了他所經曆的歲月滄桑。他一身灰色的粗紗長袍,從脖子一直圍到腳邊,看起來特別有書卷氣,當然這種書卷氣需要好好品味。
除此之外,他還留著直垂到胸部的白色胡須,編成了辮子特別逗趣。不過他沒什麼頭發,岑亮的頭頂鮮明地印證了“聰明絕頂”這個詞。
檔案室裏所有書卷,他幾乎都讀過,文頃前來借閱的時候,他眯眼一笑,隨口道出了王城所有地理圖冊的位置。
文頃看得十分認真,他覺得自己這個現代總要體現出一點有用的地方來。
司書旁邊笑眯眯地看著文頃,他的牙齒多半脫落,說起話來有點漏風,“閣下,是有什麼想法嗎,憑您現的身份,可以直接去議事廳,想將軍會毫不猶豫接受您的意見。”他頓了頓,補上一句,“您看起來很不一般。”
文頃抬起頭來,“是麼,哪裏不一般?”
司書消瘦的手指指指文頃看的紙麵,“您看得懂上麵的字嗎?”
文頃點點頭,“地圖而已,不看字也成。”
司書他旁邊坐下來,手指地圖上指指畫畫,“這裏是白豹族的地界,然後這裏,是赤獅族的。赤獅族的地理位置遠比們優渥,他們的國度自由奔放,有從事農耕的,也有出去遊曆經商的,也有非常有本事的政治家。然而白豹族卻是一個很古板的國家,們的文明如果還守這片彈丸之地,很快就要沒落了。”
文頃驚訝於老竟然對他講這麼多事,用一絲不尋常的眼光看著他。
老再一次眯起眼睛,他的魚尾紋異常明顯,“好久沒來這裏了,請原諒,老年總是這麼囉嗦的。”
文頃頗為訝異,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很幹淨,像每日有打掃一般,可是這裏又隻有司書一,文頃大概猜得出這位老每天做些什麼事。不過……
“這張羊皮地圖看起來很新,入庫不久?”
老道:“這是自己繪製的。您該知道,一個的時候總喜歡找點事情做,所以會時不時到城外去逛逛,那是很不一般的享受,雖然沒願意和一起。”
“您是一位很了不得的。”文頃也朝他露出笑臉。
老像對待兄弟一樣將手搭上文頃的肩,帶著上了年紀的特有的沙啞嗓音道:“您也是一位很有意思的,能救下將軍,想必有不為知的本事吧。您看,您有金色的眼睛,整個獸大陸,擁有金色眼睛的種族,三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老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
文頃並不介意老猜測他的身份,隻是他還不能確定曆史上白豹族與白虎族是何種關係,如果曾有過利害衝突,那麼自己現的處境就不那麼安全了,便立刻岔開了話題,說道:“發現了戰勝赤獅族的關鍵點,就北邊那片喬木林。”
老的犀利眼光慢慢斂去,“喬木?那是什麼,是說北邊那片稀疏的枯樹林。”
原來獸世界還沒有灌木和喬木的區別,文頃雖是說溜嘴,但也不急躁,便解釋道:“這是們家鄉的話,意思就是長得高大的樹。”
老了然般點點頭,“您的家鄉必是個非常開化的地方。不過,”他站起來,“這些軍事上的事,您與說似乎不是很合適,一把老骨頭,腦子也有點僵化,不定能明白您的意思。讓侍者帶閣下去議事廳吧,那群可能都快變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
議事廳裏,圍坐了不少。有男有女,男們喜歡扯著嗓子紅著腮幫咆哮似的發表意見,女們嚐嚐嗤之以鼻。白霄作為這裏邊的鄰頭羊,他的職責便是傾聽,然後總結。當然王也裏麵,不過他從不說話,是個忠實的旁觀者。
文頃敲門的時候,站門外便能聽見裏頭雜七雜八的聲音。開門的男有些驚訝,沒讓他進去,而是先向白霄投去了帶著明顯意義的眼色。
很快白霄出現門口,將手搭門把上,同樣沒有讓文頃進去的意思,“怎麼到這裏來了?”
“不歡迎?”文頃反問。
這是白豹族的事,白霄不想把文頃牽扯進來,這樣對他沒什麼好處。昨晚的夢他此刻還心有餘悸,他就怕一旦文頃也參與其中,也被允許入戰場,然後戰事中被赤獅王看中了,擄走了,那就大大不妙。
白霄內心像攪麻繩一樣。文頃靜靜看著他。
裏頭因為門口這僵持的一幕漸漸安靜下來,最開始開門的男過來拉了拉白霄的手臂,他耳邊小聲道了幾句,白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文頃不由挑挑眉,大概猜到是誰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