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那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男人解她胸前的衣衫扣子,很快女人白撲撲的胸部露出來,男人的手掌肆意揉捏著,女人在他身上搖啊搖,嘻嘻哈哈,歡快得要命。

豹子漸漸看得入神了,待男人和女人的身子連在一塊兒,他忽然渾身一個機靈,腦子裏竟然飄出了文頃的影子。他趕緊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能亂想,不能亂想。

文頃在屋後麵,看著火勢差不多了,便變著聲朝天喊了一聲:“著火啦,快救火!”然後趕緊往前門奔走,他得帶著豹子離開,不然被村人逮著了就百口莫辯了。

豹子站在窗戶口不曉得看什麼看得特入神,文頃壓低聲音道:“小白,窗戶鎖上,趕緊走。”

豹子身子一顫,文頃覺得有點不對勁,瞧他臉色,“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沒事。”豹子低喃一句,悶著頭把窗戶關上,鎖死了。

文頃蹙著眉頭瞧了他一會兒,也不敢多耽擱,拉著他的手就往家的方向奔走。誰道豹子冷不丁把手抽了出來,那反應好像文頃手掌上長了刺似的。

文頃頓覺莫名其妙,但瞧著有村人開門出來了,不敢多加逗留,也顧不得豹子奇怪的反應,拉著他的手就跑。

兩人一路飛奔到家,文頃累得直喘氣,豹子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文頃瞅著村人陸陸續續都出來了,便將豹子往屋子裏推,直說:“趕緊睡下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豹子悶悶應了一聲,這會兒竟沒往文頃被窩裏鑽,而是爬上了自己的床鋪。

文頃幹這事就跟老手似的,利落脫了衣服,一骨碌躲進被窩裏,裝睡。

那天晚上,當村人火急火燎往事發地點趕時,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大事,那火沒燒著屋子一絲一毫,著火的柴火堆被刻意挪開了些位置,距離屋子還有好一段距離。所以說到底隻是燒了個柴火堆罷了,根本就是虛驚一場。

不過饒是如此,那戶人家的女人也快嚇傻了,她一家子被鎖死在屋子裏,差點就獸化了破門而出了。那火燒得蹊蹺,倒讓她瘮得慌,心裏不由想起之前曾被不明人士縱火燒傷腿的原礦地工頭。那男人雖然快康複了,卻再也不敢去礦地找活做了。那工頭與這女人也算有些情分,便與她說,他懷疑這縱火賊是奇家那混小子。隻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敢胡亂指認。

女人現在想想,倒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白日裏,不正好得罪了那混小子嗎?所以他才用同樣的手法,來給自己示威。隻是一點她想不通,為什麼他單單燒了柴火,不燒屋子,這樣刻意手下留情,是出於什麼目的?

那日夜晚,文頃來到那女人家後門的時候,恰巧看見女人的孩子出來尿尿,那孩子大約也就五六歲大,還沒有文頃一半高,正是需要大人們嗬護的年紀。文頃自己從小沒得到父愛,十六歲以後就開始跟著地痞流氓混了,母親是他生命的全部,後來母親改嫁,他一個人在外麵混跡,那種無依無靠的漂泊感,他到現在還難以忘懷。

在他看到那孩子的時候,心就軟下來了,他不想這孩子以後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零丁漂泊,那日子比死了還難受。所以他手下留情了,不管對方知不知悔改,他也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文頃和豹子第二日便整理行囊出發了,對於文頃而言,這村子最讓他放不下的便是這個照顧他十幾年的姐姐,文頃甚至勸她和自己一塊走,但奇岐沒肯。

“這村子裏,有我的歸宿了,我可能就要老死在這裏,再也不離開了。”

“是那個男人?”文頃唯一想到的,就是隔三差五來他家串門的人了,據說他是一頭熊,很顧家,也很愛奇岐。

“那……姐你要保重,這村子裏,虛與委蛇的人可不少,你要保護好自己。”

“你當姐像你這麼沒用,嗯,趕緊地,要走便走,別拖拖拉拉,還是不是男人?”奇岐心裏也清楚,雛鳥長出了翅膀,遲早有一天要離巢,她攔也攔不住。

豹子正坐在前方的大石頭上等文頃,他時不時看過來,又很快撇過臉去。

文頃終究是邁起離鄉的步子了,那會兒奇岐卻突然喊住他:“小混蛋,包裹裏我給你留了封信,記得一定要看。”

文頃愣了一下,道了聲好。

此刻文頃還不知,奇岐留給他的那封信,藏著關乎他身世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