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婦人剛說完,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她一下踉蹌,四腳朝天摔在了地上,一陣頭暈眼花。

“你這個臭女人,不許你罵文頃,再罵我就打你。”

文頃斷沒想到豹子會突然出手,他擋在自己前麵,一副“文頃是我的,誰都別動”的樣子。文頃看著他強有力的背影,心裏一陣感動,卻也不敢多耽擱,這事隻要開了個頭,鬧起來會沒完沒了,於是把豹子拉到了身後,打算和平解決。

隻是沒想到,那女人摔了跟頭還不長記性,竟然教唆其他婦人一塊上。文頃這會兒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他本無意與女人計較,可是這十來個悍婦實在是欺人太甚,他要是再讓步,就不是男人。

於是一氣之下,他就和這群女人打起來了,十來個人立刻鬧成一團。文頃雖然是個男人,但是身板小,寡不敵眾,根本占不到什麼便宜,那些女人發起瘋來是不要命的,脫了鞋皮頭跟你打,打到一點算一點。

本來豹子一直替文頃擋著,這些女人雖然彪悍,動起手來其實跟撓癢一樣,豹子雖然不想真正動手,卻是護著文頃的,生怕他被哪個瘋女人拿了棍子招呼。可是後來他被人潮擠到了外圍,就在這一刹那,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文頃隻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眼前一個女人正拿著一根扁長的木頭,頂端一側有一根彎曲的釘子,上麵已經見紅了。文頃不由伸手一摸,果然左臉都是溢出的鮮血。

“啊!!!”一聲怒吼就在這時陡然響起,不待文頃反應過來,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就被外力一個個推開,那個拿木板打他的女人,更是被一腳踢中腹部,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到了牆壁上。

這一係列動作不僅文頃驚呆了,在場的女人們也頓時鴉雀無聲。

豹子怒氣衝衝地站在文頃前麵,喝道:“要是再敢動文頃一根毫毛,我就讓你們誰都回不去!”

“都在吵什麼?”此時奇岐正巧從門外走進來,看著一屋子狼藉,臉都綠了,她沒管摔出去的女人,隻說,“幾位到寒舍來有什麼事,是不是我家奇穆幹了天怒人怨的事了?”

眾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敢言語。他們趁著這女人不在的時候來,就是想討個便宜的,沒想到這豹子發起飆來也嚇人得要命。之前還聽孩子們說隨便拿石頭砸他都沒事,今天一來完全不一樣,真是倒了黴頭。

豹子立刻說:“奇岐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幫文頃教訓這幫女人,她們打傷了文頃,文頃都流血了。”

文頃也不言語,他左臉頰破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鮮血不住往外流,那樣子怎麼看都瘮人。

奇岐的臉色立刻冷下來了,隻說了句:“誰動的手?”

眾人不吱聲,眼神盡往那個摔出去的女人身上瞟。那女人這會兒倒是爬起來了,看樣子也沒傷著什麼地方,她卻哎喲哎喲叫喚起來,裝腔作勢地想要逃避責任。

奇岐朝豹子揮了揮手,“帶奇穆進屋去,趕緊清洗一下傷口。”複又轉頭對那幫女人說,“這事到底是誰慫恿的,我一定會調查清楚,我相信村長也會秉公執法,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你們也別拿我弟弟說事,他有幾斤幾兩我清楚得很,你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奇岐本身長得魁梧,再加上她這麼一番強有力的話語,更增加了一股震懾人的氣勢。那些個女人哪還敢多逗留,領著自家孩子就往外溜,那被踢了一腳的女人,也像瞬間活起來一樣,趁著人群還沒散趕緊跑。

奇岐看著他們那副慫樣,頓時覺得可笑無比,可她也不想深究,嚇唬嚇唬也就罷了,畢竟奇穆走了以後,她還得在這裏過日子,她不想跟太多人結怨。再說,看剛才那女人的樣子,想來已是被豹子教訓了一頓,自己要是再出手,便有些不妥了。

其實有些事情,奇岐用腳底板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樣的事以前也發生過,不是一次兩次,隻不過人數沒有今日多。那時候她剛來獸人村不久,為了融入人群,得到他們的認可,有些事隻能忍氣吞聲。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奇穆長大了,自己也有了伴兒,奇穆想要離開,或許也算一件好事,至少再也不用受他們的冷眼欺侮,可以活得堂堂正正。

奇岐站在奇穆臥室門口,本想進去看看他的傷勢的,卻見豹子正細心地為她的弟弟舔著傷口,奇穆想要推開他,豹子反倒貼得更緊。奇岐頓時就愣住了,一時間竟不敢踏入屋子去打破這種溫馨的場麵。

“好了小白,都不流血了,別舔了。”文頃說道。

豹子拉著他的手不放,隻說:“別動,文頃,上次你手指受傷了,我舔一下就好了,這次傷口這麼深,要多舔舔才行。”

奇岐聽著這對話,眉頭漸漸蹙起來,這白豹要是以後想起自己幹過這檔子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