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手持‘烏匕’,正一寸一寸地分離黑虎的皮毛和血肉,整張光滑黑亮的虎皮依舊附在屍體上,實際上已剝離了大半,這可是一細活,聶風練了許久,才練就這確保整張皮毛沒有破損的本領,就連剛才取內丹聶風都是伸手從虎口探入腹中取出的。
“這不是我們的黑虎嗎?”回過神來的青衫少年驚叫道。
“哼!”聶風冷哼一聲,抬首看了青衫少年,“你們的?這深山野林中的凶獸也有分主?難不成這黑虎還是你們圈養的?”
‘嗙’一聲脆響,聶風在幾人的瞠目結舌中徒手掰下幾顆虎牙。
陳昊天一把拉住了欲還嘴的青衫少年,他們圍捕了好幾天的黑虎,竟在短短半刻鍾內,喪命眼前的黑衣少年手中,一時之間,也摸不清他的底,烈陽山脈中,不乏獵獸的高手,萬不能輕易得罪。
“咦!”另一名少年指著聶風,“我認得你,你是聶家堡的聶風!”
“聶風?聶家堡那名一個月內從五重進階到八重的天才!”其他人均是臉色一變。
“沒錯,聶家堡的成人禮我跟著我爹去了,就是他!”
聶風皺起眉頭,離青陽城那麼遠還能碰上認識他的,看樣子是三大家族的本家子弟,真是倒了黴了。
陳昊天向前一步:“在下是青陽城陳家的陳天昊,敢問閣下可是聶家堡的聶風?”
“是又如何?”聶風毫不在意。
一旁的青衫少年卻是一臉興奮地跳出來:“果真是那聶風,你才武徒八重,怎麼可能打得過這隻黑虎,分明是撿了我們的便宜。那隻黑虎是我們的獵物,被我們重創後逃竄於此,你看它身上隻有一道傷痕,正是出自我們昊天哥之手,肯定是那黑虎流血過多體力不支,讓你撿了個現成的大便宜,快將內丹還我們!”
聶風簡直想爆粗口,“你這小子沒一點常識嗎,一道小傷口能讓一隻三階凶獸流血過多體力不支?”
“無論如何,那黑虎是我們的,將內丹交出來,不然要你好看!”青衫少年狡辯道。
在旁的陳昊天也沒有多加阻止,清楚聶風的來曆後,他內心鬆了口氣,“這就好辦了,這個聶家堡新崛起的天才,大家可都是想除之而後快,死在這荒郊野嶺中,成為凶獸的裹腹之物,怕是無人知曉。”
感受到陳天昊那赤果果的殺意,聶風暗道不妙,手下用力一斯,除了尾部,整張黑虎皮都剝離開來,隨手一卷,綁在腰間。
“你們都讓開,我會讓他乖乖將東西吐出來的!”陳昊天將身邊的四名少年揮退,此次出來,就是帶著幾個堂弟出來見識見識,他們實力不過五六重,幫不上什麼忙。
“看這男子氣定神閑的模樣,修為至少在八重之上,不會是個武者吧?”聶風暗自琢磨著,迅速將青劍係在腰側,緩緩抽出背在身後的狂瀾,體內的玄力也快速催動起來,絲毫不敢懈怠。
陳天昊也快速催動著體內的九重玄力,神色卻頗為輕鬆,每一重之間的差距都是一道不可跨躍的鴻溝,他絲毫不擔心聶風有反擊的能力。
聶風一臉凝重,體內的四種屬性功法同時運轉到極致,八重狀態的四種玄力全彙聚在手上,蓄勢待發。
“吃我一劍!”陳天昊驀然躍起,身姿如大雁般飄逸,手中的寶劍如遊龍出海般,帶著磅礴的氣勢往聶風刺去。
看著那有些華而不實的一劍,聶風心下閃過一絲困惑,手中的狂瀾全力砍出,體內的四種玄力齊齊傾瀉而出,注入這威力無窮的一刀當中。
陳天昊的身軀還未至聶風跟前,狂瀾所砍出的一刀卷起巨大的氣流,瞬間將他的身影淹沒,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陳天昊,隻覺一陣恐怖的足以將他碾碎的氣流將他席卷,全身一陣劇痛,隨後巨大的震力將他高高拋棄,破敗的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急急落下,沿途砸斷十幾棵大樹後,狠狠地摔進一片荊棘當中。
四名少年,被當場嚇呆了,他們那擁有九重實力的堂兄,被一個八重武徒一刀砍飛了?
“怎麼會這樣?”
反應過來的少年迅速將陳天昊從那片荊棘林中拉出,卻見他們平日瀟灑非凡的堂兄,狼狽得他們幾乎認不出來,原本的白色長衫成了一條條爛布條掛在身上,一向黑順的秀發亂得跟雞窩似的,胸前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讓陳昊天當場去了半條命,一口氣隻出不進。
“昊天哥!”幾個少年嚇得直哭,這可是陳家家主的寶貝兒子啊,若是死在了這裏,他們如何交待是好。
聶風也被怔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呐呐說道:“原來隻是個繡花枕頭,我還以為是武者呢,手下重了,害我消耗了那麼多玄力,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