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接過聶長崖扔過來的東西,入手一陣冰涼,上部是圓形的球體,下部卻猶如一把雨傘,更像是被風鼓脹的裙擺,一陣端詳後,聶風終於認出這就是書上記載的,存活於深海底的‘冰水母’,聶風手上的物體,便是‘冰水母’的屍體,更準確地說是經過特製的標本。
這東西,深海底有著不少,在陸地上卻是極為罕見的,若不是此物的作用隻是儲水,絕不可能被聶長崖四百金幣買下。
花四百金幣買個無限量水壺,聶風也說不出是值還是不值,但想想前陣子自己一口一萬金幣,也就釋然了。
一路深入,聶風發覺裏麵的燈光反而沒有外圍的明亮,但人卻更多了,仔細觀察,那被一圈圈人群圍起來的攤位,竟是一張張賭桌。
“這裏是黑市的賭場,既可以賭真金白銀,也可以賭奇珍異寶!甚至賭人賭命!”
聶長崖呐呐地說道,見聶風緊皺著眉頭,知他不感興趣,便拉著他繼續深入,“快到黑市中心了,這個你應該有點興趣!”
黑市中央,一個一米高的台子搭建而起,兩個中年漢子,手持刀槍,渾身浴血,瘋狂地廝殺著,周圍擠滿了振奮的人群,歡呼聲和呐喊聲攪成一片。
“這裏是......”聶風有些訝然。
“生死擂台!上台比拚的,大都是為了名和利,整個黑市中,除了賭場靠運氣外,這裏來錢最快,但有時候,命去得更快!生死擂台,不比我們族內的競技比拚,這裏招招都是致命的,一絲分神都可能命喪於此。”聶長崖一臉嚴肅地說道,
“此番你去烈陽山脈潛修,凶險未卜,你入了山脈中,便如處於這生死擂台當中,需時刻保持警惕!”
“嗯,多謝四叔指點!”聶風慎重地點頭應道,雙眸緊隨著台上的兩人轉動,台上兩名大漢,實力都是武徒五重,但兩人明顯都是刀尖上過日子的家夥,每一招都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卻實實在在的要人命,表麵看起來雖沒有世家子弟的比拚壯觀好看,但刀刀見血卻讓台下的觀眾興奮不已。
“聶風賢弟,真是巧啊,在這遇上你!”一道聲音驟然響起,拉回了聶風的注意力。
循聲望去,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正遠遠向自己走來,刻意外放的淩厲氣勢,讓周圍的人群下意識地讓出一條寬闊大道。
“劉家的小子,他想幹嘛?”一旁的聶長崖認出此人便是成人禮上,被聶風一招打下台的劉行彥。
聶風微微搖了搖頭,“不清楚,湊巧遇到吧。”
聶長崖眯了眯眼,“哪有那麼簡單,成人禮上我們家風兒讓他出了那麼大一醜,他現在心裏不恨死聶風才怪!”
劉行彥的出現,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在青陽城內,他可是是年輕一輩的天才高手,走到哪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即便是現在風頭蓋過他的聶風,知名度還沒他高,畢竟在成人禮上一鳴驚人之後,聶風也從未在青陽城內露過麵,但他一個月內從五重連連突破到八重的消息卻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而他一招擊落劉行彥的事跡大家也是半知半解,成為飯後閑談。
劉行彥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衣袖下的拳頭卻緊緊的攥著,周圍的議論聲密密麻麻地響起,差點讓他臉上的笑容奔潰。
“這個是劉家的天才劉行彥吧,好久沒見到了,在家躲了兩個月終於露麵了?”
“廢話,那麼丟臉的事能不躲起來嗎?你沒聽過‘一招之讓,讓出笑話’的事嗎,劉家明麵上不讓說,背地裏都傳透了,這小子平日在青陽城裏那麼狂,這下栽在聶家堡一個剛進階八重的子弟身上,可不是個笑話嗎......”
“原來這事是真的,那劉行彥不是八重巔峰嗎,怎麼連一個八重初階的都打不過,那個一個月連破三重的聶風真的有那麼厲害?”
“這位兄弟,一聽就知道你沒聽過‘一招之讓,讓出笑話’的真實版本......”
劉行彥惡狠狠地瞪向那個一手嗑著瓜子,一手對他指指點點的精瘦漢子,可惜那人完全沒察覺,正講得興起。
聶風憋得滿臉通紅,若他真笑出來,眼前的劉行彥不殺了自己才怪。
深吸一口氣,劉行彥轉頭麵對聶風,又是一臉笑意:“聶風賢弟,許久不見,為兄甚是想念啊,正想有空上聶家堡再找你討教討教呢。”
聶風急忙拱手道:“哪裏哪裏,行彥兄,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哪裏入得你的眼,那天多虧你的承讓,行彥兄走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道謝,都是行彥兄大度,沒讓賢弟在成人禮上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