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3 / 3)

朱福勇說:“就說交房錢就完了。”

“我、我得照顧人家房東的生活啊!”王一全說。

朱福勇說:“說這麼好聽。不就是交房租啊!”

“房租幹什麼?”王一全說道。

朱福勇說,“估計你那房租也低不了。哈佛嘛!”

王一全說:“都是名校啊!我肩負著重任,廢寢忘食啊!”

“廢寢忘食?”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對呀。寫字兒。寫完了,賣去。得快嘛地賣嘍去。不能磨嘰。”

朱福勇說:“嗬,還賣去。”

王一全說:“賣去賣去,得賣去。”

朱福勇說:“您在哪個畫廊賣啊?”

王一全看著朱福勇生氣地說:“哪個發廊賣?不賣!良家女子,守身如玉。不要說發廊我不去,足療城我都不去。”

朱福勇說:“我這是打聽您工作的事兒,私生活我不管。”

王一全說:“怎麼回事?”

朱福勇說:“我說您哪兒賣的畫兒。畫廊!不是發廊!不是大保健的那發廊。”

王一全說:“不是畫廊。寫字兒嘛。”

朱福勇說:“寫字兒您不得賣嗎?不去畫廊那字畫市場賣嗎?”

王一全說:“畫狼幹嘛?啥畫狼畫狗?畫狼畫狗那都不畫,我寫字兒。”

朱福勇說:“誰說你畫狼畫狗畫貓啦?我問你哪兒賣啊。”

王一全說:“街上啊!”

朱福勇說:“大街上?”

王一全說:“對啊!街上,地攤,車站,學校,醫院,廣場,北湖,小區門口都行。”

朱福勇說:“這地方啊!”

王一全說:“為人民服務嘛!哪兒需要哪兒去,越需要我們的地方,越會有我們的身影。”

朱福勇說:“說得比唱得都好。”

王一全說:“我全身心投入地寫字兒,社會上很多領域出現過不少我的名言名句。”

“你再給舉個例子啊!”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有一個叫、叫澡後感言。”

“什麼意思?”朱福勇問道。

王一全說:“澡後感言,洗完澡之後的感言嘛!”

“嗬!洗個澡都有感言啊!”朱福勇高聲道。

王一全說:“你看!文化人的優秀習慣啊!”

“謔!還挺驕傲。都是什麼感言啊?”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洗完澡,身輕如燕。”

朱福勇驚奇地高聲說,“謔!我的老天。那得洗下幾斤黑泥啊?”

王一全說:“看你這個話。你就是嫉妒我這個書法家、文學家。”

“誰嫉妒你啦?”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反正大概意思就是,澡堂子出來,身輕如燕,精神頭好。”

朱福勇說:“說神清氣爽不行啊?”

“可以,可以,都可以。”王一全道。

朱福勇說:“還有啥書法作品?”

王一全說,“還有為一個年輕姑娘寫的。”

朱福勇說:“寫的什麼?”

王一全道:“我是白領:今天領了薪水,交了房租,水費,電費,買了油鹽醬醋,麵米蔬菜,鹹菜泡麵,摸了摸口袋,感歎一聲,這個月工資又白領了。”

朱福勇高聲道:“這麼個白領啊!”

王一全說:“反正作品多吧!書寫的地方也多。”

“那可不是嘛!你剛才不是說了嘛!街邊,醫院,小區,這些地方。”朱福勇說。

“是,是。咱說實話,街邊,小區胡同,廣場,都是好地方。”王一全道。

朱福勇說:“奧。在那兒賣。地方也是不錯的。”

王一全說:“要是廟會、圩市這是最好這個。”

朱福勇說:“趕廟會?趕集?”

王一全說:“廟會賣得多啊!哪地的廟會哪個公園趕上這發財了。平時差點,平時差點兒。當然了,為了滿足濟寧各地的老百姓,是吧?我們也得加班加點。哎,早上一睜眼就得排隊等著。求字的人都站好了。這兒都站著,這兒都站好了。”

朱福勇說:“排著隊。”

王一全說:“哎,我跟這兒,我跟這兒,我把寫字台都置好了。”

朱福勇說:“多少錢一張?”

王一全說:“啊?”

朱福勇說:“您的字多少錢一張?”

王一全說:“你外行吧?字兒有論張的嗎?”

朱福勇說:“字兒怎麼不論張?”

王一全說:“那裱好了得論套。”

朱福勇說:“寫字兒能論套嗎?”

王一全說:“對啊!是論套啊!人家都裱得了,一套一套的嘛!一套字嗎?”

朱福勇說:“精裝的是嗎?”

王一全說:“哎!對呀。裱得了這兒都站好了。“師傅,來一套。”“哦,好,等著。”一套一套的。那,廟會還行。一般反正百十塊錢,幾十塊錢也有。這鬧天要了親命了。二三十塊錢也是有的。”

朱福勇說:“就一套。”

王一全說:“就一套。當然了,咱們也不辛苦,幾分鍾就一套。你也不受什麼累。”

朱福勇說:“您這一套,幾分鍾就一套。”

王一全一邊打著手勢一邊說:“對。我這兒站著哪。我這筆、硯台都準備好了。跟這兒等著吧。”

朱福勇說:“是。”

王一全說:“逐個兒都來了。站好了。站旁邊準備著。“你,幾套?”“兩套是吧?”拿過錢來,擱好了。給他們先做紙。”

朱福勇說:“這紙都現做是嗎?”

“這是什麼話?紙張不現做,難不成你還背地裏造假?”王一全說。

朱福勇說:“越來越不懂啦!”

王一全說,“我是優秀學者的代表啊!名氣大啊!我得為人民的利益負責啊!”

朱福勇說:“說得不錯。”

“正所謂:為人不識一全哥,血灑萬裏也白扯。我是公眾人物,我得對得起百姓的利益啊!”王一全手舞足蹈地說。

朱福勇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感覺你這前後語都幾乎不搭著啊?”

王一全說:“什麼不搭著?你看你這個話。你得對得起人兩塊錢哪。少弄些油來人不讓。”

朱福勇說:“兩塊錢?”

王一全說:“你打算賣三塊你要瘋啊?人都兩塊!指著這個你想蒙人門都沒有啊!你賣的是老主顧。回頭客!你懂嗎?”

朱福勇說:“太便宜了。”

王一全說:“咱是麵向公心。知道嗎?為老百姓著想。你這你賣五塊、十塊、三十你要瘋啊?對嗎?你賣兩塊錢就行啦。做紙。”

朱福勇說:“怎麼做紙?”

王一全說:“做麵筋紙。”

朱福勇說:“哎呀,你這越說越不像話啦。你是在這寫字,這怎麼不是宣紙啊?”

王一全說:“你這不行。這不能宣,知道嗎?麵筋紙,麵的,麵做的。金,金,金顏色的。”

朱福勇說:“麵做的?”

王一全說:“這要了親命了。這人沒早起過,我告訴你。麵筋紙!麵筋的紙!麵做的紙!”

朱福勇說:“怎麼做啊?”

王一全說:“麵做的!金,金色的!”

朱福勇說:“往上撒金?”

王一全高聲說:“呸!你這是坑我們。你這心眼兒壞啊!你是壞水啊!”

“誰壞水啊?”朱福勇說道。

王一全道,“撒金?虧你說得出。要是撒金,我們連寫字台都得繞進去你知道嗎?”

“這怎麼做黃金紙啊?”朱福勇疑惑地問。

王一全手舞足蹈地說:“這金黃色,簡單哪!有雞蛋不就能做成金黃色了嗎?”

朱福勇說:“磕雞蛋啊!”

王一全言道,“雞蛋一磕,武火一烤,成了。焦黃焦黃哩。看著這顏色,心情就會很美麗。”

朱福勇說:“把麵攤好了上麵擱一雞蛋。”

王一全說:“先弄麵,麵弄好了我們有這特製的筆一轉。拿過雞蛋來。”

王一全模仿磕雞蛋、攤煎餅的動作,並說:“翻個兒。這邊有這個課本,鎮紙。鎮紙這麼長的。”

王一全做出比劃的動作,且說:“拿過來卷。有人願意吃課本兒的。這好吃!賊拉好吃!看,我這哈喇子都流了。”

朱福勇說:“謔!你這饞鬼。肯吃嘴!”

王一全道:“有人願意吃課本兒的啊!好吃!一咬嘎嘣脆,甭提多美味。”

朱福勇言道:“薄脆,油條!”

王一全說:“拿過這毛筆來。知道嗎?給這寫字兒。我這墨都擱硯台裏麵了,墨墨糊糊,甜不絲兒的。”

朱福勇說:“像是甜麵醬。估計附近還得有辣椒醬。”

王一全說:“這樣。“要朱砂不要啊?”“少來,少來。上火,上火。””

朱福勇說:“朱砂來多了辣。”

王一全說:“好。一套,這是您的。拿好啊!小心燙著。”

“小心燙著?”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道:“這就是做完了一套書法作品。”

朱福勇說:“這就是攤煎餅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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